“不装了,再也不装了。”
魏晏吃力的拄着镰刀。
刚开始他还能凭着死神的力量占得上风,结果这怪物愈战愈勇,那何止是皮糙肉厚啊,砍了手脚能长,砍了脑袋还能长,拼到最后把他的手段都拼光了就只能开始最原始的血肉相搏。
一柱香的时间他的手臂断了四次,腿断了五次,脑袋也险些被割断一次,没有这份借来的力量他早就昏死了。
继续和怪物鏖战没有任何意义,血牛耗血牛谁耗谁知道,乍一看是僵持不下的平局,内里只有魏晏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吃亏——他是有痛觉的呀,人们说痛到麻木的人那都是半死不活在意不了伤痛的,可魏晏还是生龙活虎的,这一分一毫的伤痛他都逃离不了。
他现在身处的环境尤让他忧虑,实验室的报警系统启动“镇压自毁系统”后来自四面八方的重压便在不断增大,一刻不歇,虽说还没有到能影响他行动的地步,可谁知道这个“镇压自毁系统”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呢?
“喂,大块头,我们暂时和解吧,你看,操纵器不在我身上,你又杀不了我,耗着多没意义。”
“吼!”
显然怪物没有与魏晏和解的想法,小山一样的肉躯扑来,魏晏即刻侧身还是被蹭到了左臂。
“咔嚓。”
这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魏晏眼中凶光暴现,忍着疼痛抓着怪物凌空的机会单手舞镰,黑色的弧光一闪而过,怪物的右下腹留下了一道几乎将其腰斩的可怖伤口。
“呼。”
也许不到一息,魏晏断裂的左臂,怪物腹下的伤口大差不差的都恢复了原样。
“又偷袭,太没礼貌了!”
魏晏慢慢地磨着后槽牙,他有些牙疼了,和天魔交流比和龙虎山那俩谜语人交流都难,它们没有“生命”,也没有“灵魂”,死神的一身能力在这怪物面前至少有一半是用不上的。
怪物的伤势一恢复就再度冲向魏晏,不知疲倦,不知伤痛。
“所以说我们有什么仇呢?上一个这么狠我的人叫李海沧——问题是我只是平白替章辕背锅了而已。”
怪物停住了,魏晏听见它低沉的声音在重复念着什么。
“章辕……章辕……”
模糊的五官被一层层的抹去污渍,噪点,逐渐清晰。
虽然微弱,但魏晏确信自己在怪物的身上感受到了“活物”的气息,灵魂在滔天浪潮中翻涌,微弱的烛光在狂风中飘摇。
“章辕!”
那是发自本能的怒号,那是退无可退者的哀鸣。
从怪物口中吐出了一个他意料之外的名字,魏晏似是被那份汹涌的情感震慑,忘记了行动,任由怪物的巨掌袭来。
坚硬到如同岩石般失去了弹性的肌肉与肉体碰撞,那是寸寸断裂的痛楚,魏晏的身体发出来了危险的吱呀吱呀声。
但震惊胜过了疼痛,他连一声受痛的哼哼声都无法发出。
那张脸,那个声音……
“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怪物没有反应。
“我不是章辕。”
“吼!”
怪物用怒号和撕咬回应魏晏,它只是对那个名字有反应。
魏晏仍不死心,这样的悲剧结局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努力了就该得到成果,吃过了那么多苦,在无人的深夜哭了一次又一次,他就该得到一个happy end,不是吗?
“如果还能听懂我说话就快点回应我,你的敌人不是我,我会帮你,一定。”
回应他的唯有怪物的爪牙。
因为魏晏多了一分顾忌,怪物添了几丝暴躁,他被怪物一度压制的难以还手。
再一次被斩断手臂后他竭尽全力震开怪物夺得几息难得的喘息机会。
外边还有人在等他,做出了承诺就一定要完成,他不能再留手了。
“如此微弱的灵魂波动……‘魂炎’真的有用吗?”
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既然有了机会,尝试总比干等要好,他吟唱起密语。
“lma,depurar,apertura(火焰,净化,从一而始。)”
无色的火焰自虚空而来形成一个火圈,被火圈包围的怪物的野兽本能在告诉它——很危险,这个东西很危险!
“你最好站着别动,灵魂之火是附骨之疽的火焰,粘上了就会一直燃烧到死亡。”
怪物困在火圈中央动弹不得,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