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另一边,公棚顶上的油布被吹的上下摇晃,油布下的小吃摊主刚炸完一批串,支付到账的声音还在耳边循环。
陆明远和大川从公棚路过,他们要去的萤火虫足浴按摩店,就在这附近。
一连串的招牌灯在台阶底下排开,发廊、炸鸡、糖水铺子都还没打烊。
按摩店还得进去些,好像是刻意避免被发现,藏在一条过道的夹角里。
门头灯坏了,招牌字缺胳膊少腿,玻璃门上还贴着去年的对联。
推开门,前台没坐人,陆明远还没张口,几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便围过来,脸都快笑开花了。
“老板,洗脚还是按摩啊?我学过推拿!”
最先说话的女人有些微胖,穿着吊带背心,皮肤很白,不过脸上的粉没抹匀,看着有些别扭。
她手还没伸过来,下一秒就被另一个高个女人挤开:“我捏脚最舒服,收费还不贵。”
“舒服个鬼,你都没有考过证。”
“你不也才学过一个星期,真当自己是老师傅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大川赶紧上前制止:“都住手,为一桩活打起来多不值当!”
“问一下,你们这的老板在不在?”
那一高一胖被大川拉去一边劝架了,陆明远看着剩下的圆脸女人道。
“老板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圆脸女人刚洗完头,头发还没吹干,贴在脸上显得脸盘子更圆润。
按摩店不大,三个女技师年纪都不小了,这种小店纯靠按摩洗脚是经营不下去的,背地里也做点皮肉交易。
陆明远看了看前台贴的价格表,一共三个等级,99、199、299。
再高就没有了,这附近大都是廉租房,太贵也消费不起。
趁着圆脸女人落单,陆明远在屋里扫视一圈,指着最近的空房间:“你先跟我过来一下。”
门口有一面半身镜,进屋前,女人还娇羞的把头发挽到耳后。
厅面这边,大川劝完架,两个女技师见圆脸女人上钟了,纷纷把目光投向他。
大川被这股能把人活吞的目光,盯得脚心直冒汗,起身尴尬道:“那什么,我跟他一块的。”
说完,一个箭步跟在圆脸女人后面钻进屋,还不忘把门落上暗锁。
这是一间理疗室,但说是理疗室,其实里边就一张单人床,还不是正规的按摩床。
三人挤在小房间里,转个身都还得让来让去。
圆脸女人搓着衣摆,不太好意思道:“你们先躺下吧,我准备一下,两个人一起的话,收费要稍微贵一些哦。”
看她眉眼含情的样子,陆明远反应过来对方想歪了,坐床上咳嗽几声,拿出警察证:“我们不是来按摩的,有几个问题,想找你打听一下。”
一看来的是警察,圆脸女人解扣子的手瞬间顿住,扭头就要往外跑。
不过很不巧,大川就站在门口,把她的退路拦住了。
“不要声张,问你什么说什么。”
冲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大川靠在门板上,居高临下道。
“你们不是扫黄办的人吧?”
女人把扣子扣回去,脸上又红又白的。
“我们是刑侦支队的,你们这是不是有一个叫王燕的按摩师?”
床边,陆明远把证件揣回兜里,依旧板着脸。
“你说小燕啊,她跟我一起来上的班,上了两年了,上个月月初突然没来了,联系不到她人,还有一个月工资压着没结呢!”
提起王燕,圆脸女人的话突然多起来。
这家足浴按摩店加上老板一共就5个人,生意好忙不赢时,老板自己也要上手。
“你知道她家住哪儿么?”
见圆脸女人似乎和王燕很熟,陆明远又借题发挥道。
对方闭着眼睛想了想,期间还弯了几下手指头:“好像是住在车站路的向阳花社区,跟别人合租的。”
“王燕有男朋友吗?”
虽说头还没找到,肢体也残缺不全,但凭那身红裙子和银色高跟鞋,总让人忍不住往情杀的方向假设。
圆脸女人摇摇头,末了,忍不住笑出声:“没有,她经常把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挂在嘴上,还说有时间搞对象还不如抓紧搞钱。”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笑,她用力憋回去,嘴上还解释:“我不是阴阳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