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铺的铺盖，替人掖好被子，许三清扭头去自己屋里抱来枕头被褥。

“我今晚在你屋里打地铺，你把心放在肚子里。”

把铺盖卷往地上一扔，正准备躺下时，谷雨突然抓住他的手。

皮肤传来冷冰冰的触感，许三清心软道：“别害怕，你太紧张了。”

“窗外……她在窗外看着我……”

谷雨手指的位置，只有一圈大雨留下来的水迹。

“现在看不到了，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存在，闭上眼睛，睡一觉。”

把两层遮光帘都拉上，许三清隔着被子抱住她，谷雨在发抖，被罩上全是牙印。

停电的夜晚实在难熬，好不容易把人哄睡着，睡梦中，怀里的人还会时不时莫名抽搐一下。

雨没完没了的下，给今年的冬天起了个严寒的头。

夜里，陈南亭从市局回来，小白逆生长一事，还是个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谜。

这一老一小似乎跟茅山道士有关系，一年半前，他们和谷雨同乘一辆大巴，途中双双意外溺水身亡，期间谷雨会不会跟他们接触过？

不想还好，一想各种猜测便刹不住车。

抱着试探的态度，他出门去了21楼。

警察早走了，门是锁上的，不过昨晚谷雨说过开门密码。

本次命案还在业主群里发酵，今天一整天，都没人敢在21楼停留。

打开壁灯，屋里还残留着痕检划分区域的白线，漏水的地方被堵住了，浴室里的水泥渣子还没来得及清走。

谷雨的行李拿走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放在房间。

衣柜里还有一只大箱子，两个化妆包把梳妆台占得满满的。

包里除了刷子和粉饼，还有几个美瞳盒子。

最上面那盒是打开的，里头一共四片，两个普通尺寸的，还有一对小号的。

小号的这对是乳白色，和白眼球的颜色相近。

床头柜上还有个相框，照片应该是最近拍的，不得不说谷雨确实是个衣架子，再一般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能贵出好几倍。

陈南亭随手拿起又放下，准备出去时，猛然发现手指上蹭了个黑点。

照片有个地方用水性笔涂抹过，拿湿纸巾一擦，谷雨的眼睛里，又多出来一抹光斑。

两个光点挤在一起，像一个躺下来的8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