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肖飞燕，赵卫新又叹了口气：“资助了蛮多年的，也当是为自己行善积德。”

“我们了解到，您今年突然停止了对她的资助，这是为什么？方便说吗？”

“其实，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一家子就跟吸血鬼一样，天天想各种办法，找我这个糟老头子要钱……”

他的话，着实让陆明远有些吃惊。

不过有些人是养不熟的，你对他越好，他越觉得不够。

“我后来干脆不接她电话，可她倒好，在电话里威胁我，说不给钱就告我强奸她，让我晚节不保。”

赵卫新苦笑着，他本来想做件好事，谁知道惹了一身骚。

“我今年65，直肠癌晚期，还能有几天活？她简直太不要脸了！”

越说越来气，赵卫新以为肖飞燕真去告自己了，接着又拍桌子道:“她告我，我也不怕，我现在就找律师！”

“没有，老爷子，您先别激动，她已经遇害了！”

“死了？怎么死的？”

得知肖飞燕的死讯，盛怒的赵卫新突然愣了神。

“被谋杀，您还知道她别的情况吗？”

“既然人都走了，我也不在背后嚼舌根，你们去她家看看吧，去过那个家，就什么都知道了！”

随着几个闷屁声，赵卫新肚皮上的人造肛门，又开始排泄。

他刚才太用力了，擦破了皮，现在屎蹭过创口，还有点痛。

护工被铃声叫过来，陆明远自觉再待下去不合适，便借口有事先走一步。

离开疗养院，车换成大川开，肖飞燕的家在郊区的一个城中村地下室。

城中村陆明远经常去，但真正到那一看，说是贫民窟也不为过。

周围全是危房，有些承重墙都歪了，依旧没有被拆除。

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没有劳动力，身体残疾的、老得走不动道的、还有智力低下的，都在这个贫瘠的地方济济一堂。

肖飞燕的家，要从一个狭长的台阶下去。

地下室很潮，有股刺鼻的饭馊味。

一室一厅的格局，被塑胶板愣是隔成两室一厅。

客厅里堆满了杂物，角落里有两麻袋空塑料瓶，是做废品买的。

北侧架着一张床，一个枯瘦的中年男人躺在破洞的烂被褥里。

因为常年不洗头，还有很多苍蝇围着他脑袋打转。

这是肖飞燕的父亲，早年从工地脚手架摔下来，腰部以下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