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任由他的手带动着她,怔怔看着那双曾经细腻、养尊处优的手。
左手中指上竟然有一道划破的深深伤口。
“那是怎么了?”
夏暄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那个伤口,淡淡道:“切菜的时候走神了。”
想她怎么还没回来。
“疼不疼……”安宁不洗了,看着那道伤口被水泡得微微肿起,她宛如被封住了呼吸,困难道。
“不疼。”夏暄看她这么心疼,再疼也觉得甜蜜,俯身亲了亲她柔嫩的脸颊。
……
安宁买的蛋糕很小,她小心翼翼在上面插了根写着“20”的蜡烛,点燃道:“夏暄,你快许愿。”
黑暗里,烛光中,他的眼里仿佛落入了星星。
以前那么冷漠冷淡的一个人,现在傻傻地闭眼,抿唇似乎在许愿。
会实现的吧。
安宁看着他不知道很快会覆灭的无忧神情,吸了吸酸酸的鼻子。
洗完澡,安宁坐在床边等待。
等待着等待着,却又开始失神。
直到他从身后环抱住她,才猛然惊醒。
“在想什么,居然吓了一跳?”夏暄咬了咬她沐浴过后,格外白嫩的后颈和耳珠。
“没有……”被他吻过咬过的地方泛起一丝丝酥意,安宁脸颊烫起来。
只开了床边暖黄的小灯,将她压在身下时,夏暄凝视着她似有水雾的桃花眼,柔声问道:“害怕吗?”
“不、不怕。”安宁感到睡衣的纽扣被一颗颗解开,偏开脸无措道。
只听耳边响起一道宠溺的声音:“别怕,我会温柔。”
一室春意……
而另外一边白若水第一时间去了那天的酒吧,撞见光头后,立马冲过去问道:“夏暄呢,夏暄他在哪?”
怎么会缺考,怎么会缺考?
知不知道那场考试有多重要?!
光头有些喝高,脸通红的,醉醺醺回道:“什么夏暄?”
过了几秒,反应过来,他道:“哦,你说夏暄啊……他、他怎么了?”
对这酒气难以忍受,白若水后退了一步,眼里有着愤怒,问道:“安宁在哪?”
安宁……光头对这个名字还有点熟悉,努力想了想,一拍手,哎,这不是他家老大嘛。
光头乐呵呵道:“你问老大?”
“老大现在忙着呢,没几天就要出国镀金,你可别、嗝——别这个时候去烦她。”
“出国……”白若水怒火宛如被冰水浇下,愣住,重复道。
夏暄缺考,安宁出国。
什么意思?
辗转找到夏暄的号码,拨过去却是直接挂断,白若水只好发短信过去道:
【你要和安宁一起出国吗?为什么不来高考?】
没想到,发送成功的下一秒,夏暄便主动打过电话来。
那头的声音似乎有几分无力,比往常更冰冷,却莫名让她感受到一股几欲崩溃的咬牙切齿:“她在哪里?她要出国?”
……
白若水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的夏暄。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尘不染,那么现在,便是被人狠狠踩进了泥潭里。
“你……你没睡好吗?”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尽管狼狈,却也有着颓废的俊美,白若水坐在他对面,小心翼翼问道。
夏暄置若罔闻,只一字一顿,冷冷问道:“她在哪里?”
他的语气如同冰锥,刺得白若水一阵失衡,他、就这么在意那个安宁?
还是说……
她忽地想起那天安宁买的药。
稳了稳心神道:“我、我会帮你找她。但是……但是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说。”夏暄指尖嵌入掌心,钻心的疼,隐忍之下,是快要到临界点的痛。
“你是自己弃考的吗?”白若水斟酌着问道。
“不是。”
“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白若水脑中闪过一个骇人的设想,那么顺理成章,她忍不住道。
“别废话。”夏暄声音跌至冰点。
被这样的语气给刺到,白若水咬了咬唇道:“那天,我看见安宁买了安眠药。”
“哪天?”夏暄不耐。
可是在她报出时间,看到那张照片后,夏暄狠狠怔了。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