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权架构图:“小李出资占股 40%,资源入股的人按比例分配......” 他的钢笔尖突然停顿,“但前期肯定要过苦日子,没工资,没社保,甚至可能血本无归。”
舒燕从帆布包里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上面记满最近三个月的面试记录。她撕下最后一页,开始罗列创业清单:“技术开发、市场推广、法务合同......” 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混着煤炉的爆裂声,“我可以白天跑客户,晚上写代码,只要能活下来。”
吴真盯着茶杯里渐渐冷却的茶水,突然解开丝巾。那条跟了她十年的真丝围巾,在灯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我有套老房子,地段偏但租金便宜,能当办公室。” 她的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我儿子今年高考住校,我能全身心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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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炉的热气熏得人眼眶发酸,李君浩看着面前三张疲惫却坚定的脸,突然想起被裁那天在暴雨中模糊的工牌照片。他伸手按住餐巾纸上的股权图,掌心传来纸张粗糙的触感:“就叫‘火种科技’吧。” 他望向窗外飘雪的街道,路灯将雪花染成暖金色,“只要还有人相信技术的价值,我们就能烧穿这片寒冬。”
茶馆老板过来添水,瞥见桌上的草图,笑问:“几位要合伙做生意?” 梁经理端起茶碗一饮而尽:“不,我们要造座灯塔。” 话音落下时,煤炉突然窜起明亮的火苗,将四个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砖墙上,摇晃成不灭的光。
地下车库特有的霉味混着电线烧焦的刺鼻气息,二手空调发出拖拉机般的轰鸣。梁经理的皮鞋在水泥地上蹭出刺耳声响,他将厚实的合同重重摔在摇摇晃晃的折叠桌上,震得泡面碗里的汤汁溅出来:“甲方要的是三天交付!就我们四个人怎么可能?”
李君浩死死盯着白板,马克笔写下的功能模块被划得凌乱,新增需求用红笔标注得触目惊心。他扯了扯领口,发现 t 恤已经被冷汗浸透:“三天?光是数据库迁移就要两天,他们当我们是神吗?”
“还不是因为你接了这单!” 舒燕突然一脚踢翻脚边的泡面盒,油汤混着面条在地面蜿蜒。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头发胡乱扎成一团,“上个月电费都快交不起了,现在还要倒贴服务器租赁费!你看看这合同 —— 违约金是合同金额的两倍!”
梁经理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抓起桌上的烟盒却发现已经空了。他把烟盒捏成团砸向墙角:“不接?你告诉我拿什么发下个月工资?咱们已经三个月没进账了!” 他的声音在车库里回荡,惊得管道上的灰尘簌簌掉落。
吴真始终沉默着,台灯昏黄的光晕里,她面前的财务报表摊开,赤字用红笔圈得格外刺眼。她终于开口,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账户里只剩八千块,连下个季度的房租都不够。” 她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众人,“要么违约赔五十万,要么......”
“要么把命搭进去!” 舒燕突然尖叫起来,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走,“我受够了!每天吃泡面,睡折叠床,连社保都断缴了!这哪是创业,根本是慢性自杀!”
李君浩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充斥着空调的嗡鸣、梁经理粗重的喘息,还有舒燕摔门的巨响。他的目光落在白板上,那行 “成为行业灯塔” 的标语不知何时被蹭花了,墨迹晕染成模糊的色块。想起创业初在茶馆的豪言壮语,此刻像一记耳光重重扇在脸上。
“都别吵了!” 梁经理突然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水杯倾倒,“大不了把我那辆车卖了......”
“卖车?够付几个月房租?” 李君浩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连他自己都陌生的尖锐。他抓起桌上的马克杯,滚烫的咖啡泼洒在财务报表上,红字瞬间晕染成一片血色。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杯子已经狠狠砸向墙面,瓷片飞溅的瞬间,整个车库陷入死寂。
吴真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避开瓷片,捡起被咖啡浸透的报表。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十年前我和老刘...... 就是在这样的绝境里,把小公司做到行业前十。” 她抬头望向众人,眼角的皱纹里盛满疲惫,“但那时我们有信任,有退路。现在......”
梁经理突然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车库顶灯闪烁几下,在他头顶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不知过了多久,舒燕推门进来,手里攥着半瓶矿泉水。她默默把水放在李君浩面前,自己蹲下身收拾地上的泡面:“明天我去跑趟客户,看看能不能争取延期......”
李君浩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