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来到床边,看到了那个离自己较近猎人的面容,是那位年轻的女性,仅仅是看着那张睡脸便能够感受到那独属于年轻人的磅礴生命力。
埃尔尼尔小镇因为交通不便而距离帝都霍萨特不算太远,所以这里出生的不少年轻人都选择去帝都闯荡一番,而他们或成或败绝大多数却是没有再回来过。
费尔来到这里已经将近十年,他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 ,仅仅是这年轻女孩,能给他的味蕾带来的享受便已经胜过了今天的前菜主菜和餐后甜点,更何况还有一个闻起来有些特别的家伙。
至于其他方面的欲望,费尔则是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自从数十年前被那潜入帝国的强大吸血鬼转化成为他的血奴,自己便已经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
这也是血奴和血仆被真正的吸血鬼鄙视的原因之一,只有成为“新生者”,自己那失去很久的东西才会重新长出来,自己也将再次品尝到曾经体验过的滋味。
而这一次的目标看上去只是因为困倦而沉沉睡去并没有被酒精麻痹,因此费尔做出了完全的准备,他的十根手指开始变得修长,颜色也由最开始的正常肤色逐渐变得紫黑。
他的双眼泛红外凸,伸长的牙齿带着几滴涎水从嘴角流了出来,整个身体变得紧绷,腰背也微微弯曲,从一个英俊和善的金色卷发中年变成了令人生畏的老者,只是那股择人而噬的气势却是越发显著。
在这样的杀气下,即使费尔不动手,要不了多久这女孩也会醒来。
而这就是费尔的全盛状态!
看到此情此景,身体悬挂在门口房梁上的诺瓦终于是长长舒了口气,果然,这家伙的完全体也就是那么回事,放在游戏里面就是个能和前中期无名之人打个三四回合的杂鱼。
这种比他们强大,但又没到不可战胜层次的怪物毫无疑问是创造舍命相搏契机的最佳条件。
费尔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完全体状态已经被某个白板游戏角色嫌弃到了地底下,并且被当成了完完全全的工具人,但他就算知道也没用。
天可怜见,吸血鬼大公只是挥挥手便能将附近几里内所有的低阶人形生物转化为自己的血奴和血仆。
在这样的数量下,个体的强度似乎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换句话说,血仆和血奴在吸血鬼的族群中本就是炮灰一般的存在,大部分的胜利都是凭借着失去理智不畏死亡的人海优势获得的。
而这些家伙即便是没有战斗的日常生活也只是消耗品的一种,如同一块抹布,就算是坏掉了也不会有真正的吸血鬼感到惋惜。
这样想来,费尔的强度便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毕竟他要是足够强,也不至于每过上八九年便换个地方开酒馆。
就在诺瓦陷入胡思乱想时,房梁下方的战斗已经开始。
费尔自以为准备周全,但看到自己奋力挥出的一爪被那女孩躲开时狰狞的脸上仍然闪过一丝惊愕。
转眼之间,那少女便双脚发力从床上跳了起来,躲过那一击的同时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短刃横握在身前。
猎人果然不是好对付的家伙。
费尔一边在心中咒骂一边将另一只利爪刺向了另一团被子,试图将那尚未苏醒的少年扎个对穿。
利爪无声地没入了塞着芦花的被子,费尔感受到一阵轻微的阻力从自己的指尖传来,那似乎是皮肤的触感。
他的脸上刚要绽放喜悦,那触感又陡然消失,似乎只有一层空荡荡的皮被包裹在被子中。
费尔爪子收紧狠狠向后一扯,屋内顿时飞扬起一片受潮的芦花,而随着那团芦花一起飞起来的,正是夹在被子中的一张首兽皮外套。
事已至此,费尔哪还不明白自己被人耍了?
心中愤恨的同时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疑惑,他自以为伪装的天衣无缝,完全无法理解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身份不对的。
他当然无法理解,这只可怜的,只会苟发育的二阶血仆当然不会想到世界上唯一一个有挂的人就这样被自己遇见。
但现在想这些也是多余,如果能将那个家伙生擒,在吸干他之前拷问一番也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那该死的年轻猎人究竟去了哪?
正当他如此想着时,安宁的午夜中传来了一声突兀的喷嚏,他循声看去,只见房梁上的诺瓦一只手抱着身下的横木,另一只手从鼻孔中掏出一小片芦花。
看到那吸血鬼凶恶的眼神,诺瓦讪讪地挠了挠头,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二人继续。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