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认为未来秦家会被谁撑起？”

没直接回答秦先生的话，佟恩反问一句。

倒是把秦先生问住，沉吟支吾了两句，“犬子吗？”

“令郎性子更像生母一些。”佟恩包里有纸笔，写好两个字对折。

赠给秦先生。

等佟恩和门外的康佳步一起离开，秦先生后知后觉打开纸。

钢笔隶书字迹苍劲，写着“中兴”。

他明白了佟恩不当面直言，反而给字条的原因。

独子的性子像自己的小妾难成大事，秦家肯定要先没落才能兴起。

含蓄一些，能给秦家留面子。

“对了，佟神医怎么没交代要吃什么药？”自言自语了一句，秦先生想到佟恩给秦太太喝的是她的一滴血，又觉得十分莫名。

蓦地，床上的秦太太难受的咳嗽出声。

秦先生忙把她扶起身。

秦太太吐了口血痰，“水……”

“水来了。”秦先生顾不上衣上沾了痰液，扭身便去倒水。

佟恩坐康副官的车到秦家门前，被几位秦家小姐拦住，康佳步以为她们是找茬的，“滚开，若是为难佟小姐，我撞死你们。”

“康副官误会，我们是来谢过恩恩的。”秦家嫡女忙到康佳步窗前解释，招手让其他几个秦家女儿过来。

秦老二面上带着歉意，朝佟恩塞一款布料，“太匆忙了，没有时间找来更好的礼物，这是我刚到的法国真丝面料，你看着做自己喜欢的衣裳。”

“好，我收下了，谢谢秦二小姐。”佟恩笑得软软的，没有之前进门时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秦老二愣了愣，有些惊讶，“你怎知我在家排老二。”

秦老三又凑过来，“你是真有本领，阿妈没事了，这匣子里是我订购的英式瓷器，只能聊表谢意，下次会专门准备。”

“好，谢谢。”佟恩再次把礼物接进来。

本来想着，这总该能回去了吧？

结果秦先生的女儿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佟恩收下后她们格外的高兴，有几个性子多愁善感的，还拿了帕子擦泪。

车子开走时，更是齐齐福身，“恭送恩公。”

坐着虽然没能通过车窗回头看，佟恩心头依旧是热热的。

秦家几个姐妹定是没怎么在秦太太房里多呆，一见她活过来便拿了趁手的礼物等佟恩，不然佟恩的车早就出秦家了。

“康副官，去杏林药铺。”佟恩破罐子破摔的对康佳步道。

虽然她不想让康佳步知道想买药的事，奈何她时刻被暗中保护，不如大大方方的就去了，反倒不容易被质疑。

康副官果然没多想，“是。”

在杏林药铺里抓了这副药方，开药的伙计看了半晌没闹明白，“我倒是头回见如此药方，确定是个医者开的？药可不能乱吃。”

“确定，有劳你挂心。”佟恩说的十分礼貌，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堕胎药顺利开出，佟恩就花了三个铜板。

很快，康佳步把佟恩送回了陆家。

康佳步下车开门，“佟小姐，您到家了。”

“多谢。”佟恩盈盈一笑。

即便知道眼前的女孩是沈云舟的女人，康佳步还是被这纯良软和的笑弄的一愣。

佟恩其实马上也后悔自己不该不经意间那样笑，只是当下她心情很好舒展的笑了，忙收敛笑意道歉，“抱歉，康副官，我失态了。”

康佳步对佟恩没有任何肖想，仅是男子对于面目姣好的女子正常的一种被吸引，忙低头道歉，“是在下失礼在先，我只是觉得奇怪，您好像样貌有了一些变化。”

“变化？”佟恩反问。

康佳步点头，“从仙村回来以后，瞧着年轻了多些，离开了秦家，似乎又长大了一般，大了至少一两岁。”

本以为佟恩可能会生气，没想到她眼睛亮晶晶的，“我也这么觉得，你眼力真好。”

“……”康副官被夸的莫名。

说一个女子变老，难道不是大忌吗？

她心情变得比刚离开秦家还开心，交代把车里的东西给陆府的佣人，开开心心蹦蹦跶跶的回去陆宅，今天大概是康佳步认识佟恩以来见到佟恩最活泼的一天。

随后康佳步耸耸肩，找到陆家的佣人一一把礼物交托。

“恩小姐是去百货商店采买了吗？”佣人搬出十好几件奢华贵重的衣裳首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