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瞬,沈清呆滞的视线从她的笑容上移开,跑上去招呼狐朋狗友掐烟,有人慢了半拍被他从后面直接踹了个马趴,“还特么抽呢,抽不死你啊,佟小姐要上来,还有秦家小姐也要上来,都给我规矩的,不然我一个一个踢死你们,再不带你们出来玩了。”
家世不俗的阔少们原还嬉皮笑脸,见是佟恩上来立马敛了笑意。
争着往烟灰缸里摁烟头,有衣衫不整的赶忙穿戴整齐。
还有人专门起身,去开窗通风。
他们中有好几个是侯念七的追随者,或是亲眼目睹佟恩和侯念七比赛枪法。
对待佟恩的看法,大多是钦佩、崇拜。
“诸位好,我是佟恩。”佟恩落落大方的打招呼。
秦汝惜笑笑言道:“好久不见,托各位的福能在正经雅座听评弹。”
少年们大多跟沈清同岁,嬉笑间回应。
琵琶曲音忽停。
一个白发老人与评弹的女子说些什么。
那女子面色露出一丝惊异,忙收了琵琶和老者掀开门帘去到里间。
“可能是去如厕,你们稍坐一会儿。”沈清宽慰一句.
张罗秦汝惜去打叶子牌,刚好叶子牌三缺一。
原是让佟恩陪在沈清身边,但佟恩玩心起了不想干坐着。
她说要打麻将,自己的手指能摸清牌面。
就算看不见也能跟人摸个几圈。
立马便有阔少退出,让了个位置给佟恩。
佟恩第一次在江南和人玩牌,才知江南和燕京两地的规矩大有不同。
大家都很耐心的教她,佟恩懵懵懂懂的三局一胜。
紧接着他们又照顾的玩起了燕京玩法,让佟恩有幸连胜两局。
“大家不用客气,专门让我。”佟恩感觉似乎被喂牌。
一阔少让出位置和另外一个人交换,“我们可没,只能说佟小姐运气真好,你卜卦能算牌九吗?”
“若我卜卦,便不会输。”佟恩自信的道。
可以卜卦,但没必要。
阔少们流露出羡慕的表情,有这技能在赌场里岂不所向披靡。
有个打叶子牌的少年,隔着桌子问佟恩一句,“你那么会算卦,可知我什么时候能娶妻?”
“姓名,生辰八字。”
“你,明年便可娶妻生子,着实是有些早。”
旁人见这么容易能让佟恩卜卦问询,纷纷报自己的生辰让佟恩算。
这些阔少别看出生好,含着金汤匙无忧无虑。
其实大部分都会卷入时代的洪流,在这乱世中颠沛流离。
有些早死,有些家道中落。
不过大家都玩得高兴,佟恩不会说任何扫兴的话。
来者不拒的一一给他们算过,告诉他们缔结婚姻的时候。
人的欲望总逐渐变大的,慢慢的阔少们不再满足只是知道婚姻,还有人提出自己什么时候能出人头地,自己的仇人什么时候死绝之类的。
“够了,你们别得寸进尺。”秦汝惜叱责一句,没好气的警告,“我要是恩恩打从一开始就不给你们算,要算卦可以,一次一万美金。”
温柔的女子一旦凶起来震慑力不小,大少爷们算是有所收敛。
不曾想,还真有人愿意出一万美金。
人傻钱多的沈清少爷想算自己出人头地的时间,算一个。
另一个财大气粗曾家少爷是个大情种,依旧想算算自己的情敌家里什么时候全家死绝。
佟恩真心不想算,“每人每日只能算一次,否则会被反噬,厄运缠身。”
曾少和沈清闻言只能作罢,与佟恩约定下次再算。
佟恩:“……”
最好是没有下次。
沈清此人烂泥扶不上墙,哪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另一个曾少则是个短命鬼,别说熬死情敌全家,他自己撑不过情敌而立之年。
“佟小姐,我若算一卦,你可能帮忙?”有个窈窕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佟恩身侧,她弯腰时,玫瑰花香气的长发柔顺的荡漾在佟恩脸颊旁。
曾少嬉笑的起哄,“小凤仙,喊你谈个曲,怎的跑来算卦了?我兄弟沈少包场,你可不许偷懒旷工。”
“你们就不想知道凤仙姑娘想算点什么吗?如此绝色佳人,我们一帮大老爷们,也是不好为难她的。”沈清怜香惜玉。
但秦汝惜并不是怜香惜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