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逼。”副官呆愣愣的脱口而出,斜靠着引擎盖抽了好一会儿烟,貌似堪堪才能从今晚离奇曲折的经历剥离出来。
心中默默下决定,佟恩的去处会如实告知督军。
但今晚发生的一切必定蓝在肚子里,不会同任何人提及。
行的是好事,经一些人口容易有损佟恩声誉。
此时的佟恩好想找一张床睡一下,却只是让吴妈去泡一杯提神醒脑的茶水,以往佟恩作息准时,突然间打破稍微有些汤不牢。
“是,恩小姐,我这就去泡茶。”
吴妈哪怕自立门户,依旧把佟恩当做少主对待。
蓦地,她老眼看到佟恩拖着的军绿色袋子颤动了一下,“莫不是我老眼昏花了?您这钓竿袋子怎么还能动?”
“河里抓了几只蟾蜍,想着给药铺做蛤蟆酥,等天亮处理吧。”佟恩谎话张口就来,骗吴妈不打草稿。
笑盈盈的伸手摸了摸袋子颤动的地方,果然是个不能消停的东西。
吴妈不疑有他,去厨房烧水煮茶。
随手把裹着布的尸体往院子的角落一扔,佟恩送了张白纸出去。
白纸被一股劲风推着,在裹尸布上落下贴上。
金光一闪,一道捆仙索把那玩意捆结实。
办完这个佟恩还不放心,让阮朝辞在边上看着魏绪的尸首。
随即,她进入白缚春的房间里。
寻常人长时间昏迷,很快就会长出褥疮。
在床上甚至会大小便失禁,弄的整间房间恶臭。
吴妈倒是将白缚春照顾的算是可以,推门只有微许刺鼻的味道。
佟恩点了一根香,插在了墙角。
犀角麝香之类香料的气息散发出来,在房里缠绕出一圈圈的烟气,最终有生命一般的往白缚春的鼻子里钻,长久昏迷的白缚春似有所感。
眉头不禁蹙了起来,手指紧紧攥住。
“白仙妹妹,你在这守着。”佟恩让刺猬仙留在此处,又对那只呆萌的看似只会吐泡泡的鲤鱼仙说,“小鲤,你河边抓几只蛤蟆。”
佟恩进药铺大堂等吴妈。
不多时,吴妈端着两个茶盏进来,“茶来了,有件事想问问您。”
“恩?”佟恩翻盖,嗅了嗅茶香。
抬眼看到吴妈一脸严肃,她这才收敛了漫不经心,“是何大事?”
“传言你有要嫁大少帅?怎的?你嫁人我竟是从旁人议论中得知。”吴妈面上明显不悦。
佟恩无奈叹息,“哎,你也知是旁人议论,若真的议亲,我定是第一个来告知你,这世上我除了吴妈你,再也没有别个亲人了。我和沈云舟无甚瓜葛,甚至朋友都算不上。”
“您还是佟先生这个父亲,我只是个老佣人。”
吴妈听佟恩把自己当唯一的亲人,并没有多高兴,不过至少是信了佟恩说的和沈云舟无甚瓜葛,“你和沈大少帅没有瓜葛最好,你可别忘了,你身上还有同龙王的婚姻,等你二十生辰,他会来接你。”
“哎哟,我知道了,此事我从小就如雷贯耳的记着。”
佟恩敷衍了一句吴妈。
随后,她张了张嘴。
想说自己不日要和陆继阳去家事法庭验亲。
却又害怕说出来连吴妈这个最后的亲人也没了,硬是违背自己的性子隐忍下来不说,心神不宁下把剩下半盏茶全喝了,“倒是有件事要和你说,二十七来天河城了。”
“看了报纸,蒙着面纱抓了个要犯。”吴妈以前识字不多,自从开了药铺便跟年轻人上学一样,一下学会了好多东西,看账认字一个不落。
大概因为早就知道,吴妈的态度很平淡。
见吴妈要端起茶盏喝,被佟恩阻止了,“不早了,你年迈身子骨不易支撑,早些休息吧。喝茶亢奋了,可要落得一夜失眠。”
“恩,我喝茶是容易失眠,二十七可去找过你?”吴妈知道姐俩从小吵到大,有点吃不准侯念七来找佟恩的目的,要说她们从前是小孩子吵架争风吃醋,但不至于影响感情。
摇了摇头,佟恩拿碗盖单手来个出海,“没,她是来参加老太太寿宴的,是沈云宴在国外,哦,就是二少帅在国外的同学,寿宴我坐在角落,她没认出我。”
“二少帅不是叫沈夙离么?”吴妈和旁的人一样,只知道沈云宴改了名字以后的名讳。
佟恩随口言道:“乳名呗,白缚春最近如何?”
“一直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