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在用排除法办案吧？”佟恩耸肩，手指在膝盖上轻敲。

辰铮果然没让佟恩失望，承认道：“是，那条死人腿的嫌疑排除了，嫌犯就该轮到你了。”

“再没别的怀疑对象了？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接下很可能有牢狱之灾，佟恩反而没什么负担的给辰铮当军师。

两个随行军警很佩服佟恩的沉着理智，没有急着自证更没有情绪失控。

十七八岁帮他们头解决要案，更不像是会犯事的。

奈何得罪的是张家。

一口咬定纵火的是佟恩，非要给个交代。

他们老大还是个畏惧权贵的软骨头，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把人扣了。

辰铮半眯眼，流露出佟恩从没见过的气场，“没有，天河城治下清明，城里没有其他邪祟，而你则可以操控仙家。”

“那确实应该怀疑我。”佟恩别过头去，再没多说一个字。

下车，佟恩被径直带进封闭的审讯室。

军警有些不忍的让她坐在铁椅上，“佟小姐，请坐。”

“多谢。”佟恩刚一坐下来，就能感受到铁椅上逝去的怨魂。

铁椅生锈冰凉，沾染这逝者的血液。

压抑的氛围弥漫周遭，军警退下房里就只有她和辰铮。

辰铮坐在佟恩对面，“你来天河城的目的确实古怪，十多年没有认母，偏偏在这个时候，还巧恰巧救了督军。”

“人看着年纪不大，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有几成火候，我救督军，难道不是被你诓的？”佟恩眉眼愈发疏淡冰冷，反唇相讥。

坐不住的站起身，辰铮双手撑在桌面上，“请你出山救督军，乃是旁人推荐的。”

“说来听听。”已经不在乎辰铮接下来说什么，佟恩盘算着杀出去的成功率，像如此恩将仇报的一批人。

她与其在此被害死，倒不如闯出一条血路。

感受到一丝杀机。

辰铮压力陡升，甚至能感受到佟恩宁为玉碎的魄力，“是龙王，准确来说，是龙王庙的庙主。”

“……”佟恩敛眸无言。

几秒钟之内，脑子里思考了很多。

辰铮又道：“庙祝说是，沟通龙王，选择了你。”

“你现在觉得是庙祝自己的意思，还是龙王授意庙祝，特此指引。”佟恩冷然的气势丝毫不减，一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审讯谁。

她此刻的强硬冷静，和往日的低顺柔弱反差极大。

辰铮上头，产生了敌意，“不管是什么，庙祝都值得严查。”

“恩，就这样吧，你只要找出我纵火的证据，我就认罪伏法。”佟恩抿住唇，不再说任何话。十五分钟后，辰铮从审讯室走去。

两个军警把佟恩投入狱中，单独的小房间四面钢板。

没有窗子，没有任何摆设。

空空如也的安排，意在逼迫犯人精神崩溃。

“南宫虔，出去护着秦汝惜和任雪。”佟恩靠着墙发呆。

可以想象秦汝惜和任雪，或许会急的找各种办法搭救她。

急中难免出错，她不想牵连无辜。

南宫虔化成男孩模样，“去护着别人作甚，我带着你杀出去，那些军警我一口一个。”

“不怕消化不良啊，吃人终归不好，听话。”蹲下身，佟恩和他刚好视线平行，她面上露出软软的笑。

下狱了还能笑出来，没谁了。

不过比起她方才杀机毕现，现在的佟恩才像往日暖心的恩姐。

噘着嘴，南宫虔不想走。

见到佟恩眉头一蹙，他不情不愿的道：“你若需要帮助，唤我一声。”

“恩。”目送着南宫虔穿墙离开，佟恩双手抱胸。

一天下来，军警送的水和食物。

她没碰。

有军警看不下去，“头儿已经走了，东西是我们准备的。”

“多谢。”里面传出凉凉的嗓音，带着点嘶哑，她还是不吃不喝。

军警们连连叹息。

想施以援手，却不知能做些什么。

“你是猪脑子吗？”一道披风落在佟恩消瘦的身躯上，男人自上而下凝望着她，满眼的心疼。

佟恩从一开始斜倚墙，到失了力气只能蜷在冷冰的地上只用了十二个小时，“怎么一来就骂人，你是心疼我，我知道，抱抱。”

“恩。”不知是在低唤佟恩，还是答应女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