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小心些，若见了鬼魅出了事，要我帮忙的话，需得你全家下跪。”佟恩不紧不慢的说完，拎着书包随整理好书包的二人一道去盥洗室。

“碰——”

进口的不锈钢的密封水壶被狠狠摔在地上，半个瓶子瘪了下去，张沐瑶气的尖叫起来，“死瞎子，你居然敢威胁我！！还要我全家下跪，我阿爸可是督军府的参将，他朝你下跪，你不怕折寿？以你的贱命，你配吗？我呸！”

众女默默无言，参将在天河城少说属于权利前十的权贵。

怕是整个女校找不到第二个，能比张沐瑶地位更加显赫的千金，佟恩无权无势只有陆继阳这么个课稅司小处长职权的继父，竟敢得罪她。

跟佟恩处到一起的任雪和秦汝惜若不想跟着殃及池鱼，家里怕是要逼着她们跟佟恩划清界限，最后佟恩的下场轻则被赶出学校，重则怕是要在天河城混不下去。

陆瑾娇和陆瑾熙对视一眼，跑过来同张沐瑶说了几句悄悄话。

张沐瑶半信半疑，“当真？她那衣服真是梅英的？”

“当真，穷乡巴佬而已，阿爸根本不会多给她钱，她只能捡便宜，哪能向我们一样量身定制。”陆瑾娇言之凿凿。

陆瑾熙迫不及待想看佟恩倒霉的样子，“她那衣服一直没出问题，会不会是因为阴气不够，若能找些晦气的东西……”

“你们两个不是跟佟恩住在一起么，去找个晦气东西放她书包里，若梅英真找上她，我阿爸去年生日给我买的两条珍珠项链，就送给你们。”

两条珍珠项链而已，张家有的是，张沐瑶现在只希望佟恩更倒霉。

谁叫她大放厥词，要张家全家下跪。

看看到时候是谁被鬼魅缠身！

“真痛快，姓张的以为真无法无天了，今天可算是替天行道。”任雪早看不惯张沐瑶，走在去裁缝铺的路上挥舞拳头，一脸快意。

唇角勾了勾，秦汝惜也觉得张沐瑶恼羞成怒可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她早就犯了众怒。”

张沐瑶借她的笔记，秦汝惜也非真心想借。

只是大部分人都慷慨借出去，唯独不借张沐瑶不符合秦汝惜的为人，她在女校的生活里鲜有像今日这般酣畅。

“不提晦气的人，我送你们样东西吧。”立志做弟马以后，佟恩身上随身有白纸符。

她拿出来叠了两个三角形，分别给了两个女同学。

任雪笑盈盈，“可是涨桃花的？”

“我可不要涨桃花，万一是个烂桃花岂不倒霉。”秦汝惜全然不思春。

许多年没和同龄人相处的这般要好，佟恩心田说不出的暖，“此符能加气运，若想桃花也可，想身心健康亦可，总之心想事成。”

“那我可天天戴着，二少帅啊，娶我做老婆吧。”任雪揣着符纸在心口，嗷嗷请愿，“若二少帅不行，王家的公子也可，总之我要生的俊美的公子哥儿看上我。”

秦汝惜和佟恩被逗的捧腹。

秦汝惜：“不如让督军改改律法，一女可多夫。”

佟恩：“还是汝惜有格局，我就没想过，可以全都要。”

三女笑作一团，进裁缝铺挑选衣裳。

佟恩做的冬衣剪裁缝制完毕，她进试衣间换了出来。

一身恰恰好合身，还有一身需要改动一点。

掌柜的当场用针线调整，佟恩换上便彻底合适。

店里新到了一批欧式的连衣裙，那一头的秦汝惜和任雪换了好几身新花样。

各挑选了三件，还给佟恩选了一件。

本来是各付各的钱，但任雪非要请客，不接受还不高兴。

她随身有一本她阿爸给的支票本，大笔一挥。

把单全买了。

“下回我请你们来我家玩，算是还阿雪的人情，恩恩就不用了，你送的这个符就很好。”秦汝惜出铺子，就把人情账算的明明白白。

任雪拍掌认可，“也别下回，这周末，不然就当你是客套。”

“依你，依你都依你，我可不是一个会赖账的人。”秦汝惜笑的甜软。

她们看向佟恩，想看看她的反应。

佟恩面色微敛。

秦汝惜：“恩恩，想心事？”

“好像有人倒地。”倒地的方向貌似在她们身后，佟恩扭头朝声源走去，“你们先回去，我看应当是个急症病人。”

哪怕此刻她是眼盲，也能听声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