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夫人看着这一幕在人群中悄悄抹泪。孩子长大了,学会自己挣面子了。
沈飞瑶的话也缓解了现场的气氛,大家开始讨论起那乐器的奇特。
甚至还有喜好乐道的公子凑上去和仇泓杰讨教。
倒也各有各的热闹。
一名宫女捧着一个半透明的酒樽走到沈飞瑶面前。
那酒樽里盛满淡紫色的液体,行走间在杯体中摇晃,看上去晶莹剔透很是诱人。
宫女把酒樽捧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地介绍道,“殿下,此乃西域进贡的葡萄果酒,请您品尝。”
沈飞瑶没有去接,扭头看向其他人的,尤其是皇后的桌面。
她面前的杯子和其他人桌上的杯子一样,没任何区别。
可她看到酒杯的第一眼就能断定,酒里有毒!
余翩翩不会害自己。
那到底是谁?
哪怕脑海中掀起风暴,沈飞瑶面上依旧平淡如水,甚至接过宫女手里的酒樽凑到唇边浅浅啜了一口。
喝酒的时候宫女一直盯着她,直到看见沈飞瑶喝了一口这才低下头。
沈飞瑶没错过她的表情,放下酒樽时微微颔首,“嗯,的确不错。”
仔细看的话,是能看出酒的表面飘着一层浅浅的油花,不过这样的油花非常细微。
这种现象和这个时代提炼毒药的方式是分不开的。
鸩毒来源于鸩鸟,他们不具备高度提纯的手段,于是将鸩鸟的羽毛放进酒里,让酒液溶解鸩鸟羽毛根部的毒液,以此形成“鸩酒”。
这个时候,鸟类羽毛上附着的用来防水的油脂便会一并溶解到酒中。
要不是沈飞瑶提前有所防备,恐怕真的会喝下这有毒的“鸩酒”。
届时肠穿肚烂,凭借此时的医疗技术,哪怕发现中毒也回天乏力了。
也不知道是谁想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对付她。
从前糊涂的时候没能被药死,如今她又怎么会轻易被害?
心里想着,沈飞瑶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殿下小心!”
突然,不知道谁在她后面喊了一嗓子。
沈飞瑶一扭头,只见盛放美酒的大铜壶冲着她面门砸过来!
那大铜壶本是放在皇后身后的,她们喝的酒由宫女分装到每个琉璃酒樽里再端过来。
没想到会突然倾倒。
电光火石之间,沈飞瑶一个翻身迅速躲开,余光还瞥见铜壶旁一个眼熟的身影。
“咚”地一声响,铜壶倒地,酒液瞬间侵占了地面。
余翩翩像是没看见一般一脚踩上去,眼神关切地把沈飞瑶拉到她那边,“怎么样?没伤着吧?”
沈飞瑶摇摇头,目光停留在那群跪倒在地的宫女身上。
虽然她闪避及时没有被砸到,但撒出来的酒液溅满裙面,斑斑点点染上红色的绣裙。
感受到她的目光,所有人目光更低了。
唯独其中一人,就是刚才给她端酒的宫女,膝行上前后不停磕头谢罪,“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
沈飞瑶冷冷扫了她一眼,那宫女缩了缩脖子,一副害怕恐惧的模样。
其他命妇、贵女们不明就里,还以为是沈飞瑶刁蛮发难。
余翩翩皱着眉头瞪了那宫女一眼,“胡说八道什么?昭阳长公主何曾为难过你!倒是你,居然想推倒铜壶伤害长公主,你该当何罪?!”
宫女说的话,怎能和皇后娘娘说话的份量相比较。
那些略带探究的眼神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沈飞瑶轻轻挽着余翩翩的胳膊,语含撒娇的意味,“皇嫂,既然她把我的宫裙弄脏了,那就让她将功折罪,带我去换一身衣服吧?”
“可是…”余翩翩心有余悸,刚才沈飞瑶坐的那个位置要是被铜壶砸个正着,怕是不死也残。
“正好今日进宫没带侍女,让她陪着也好,”沈飞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拽起地上那瑟瑟发抖的宫女,“臣妹先失陪一下。”
说完,不由分说让那宫女跟着自己走了。
原本站得距离稍近的季温言还想要跟过去,却被沈飞瑶一个手势制止。
刚才就是他通知沈飞瑶躲避要砸过来的铜壶的。
看到沈飞瑶垂在衣袖里的手做了一个“一”的手势,季温言瞬间停住脚步。
沈飞瑶任由着那宫女在前面带路,似是闲话般和她聊起来,“你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