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尹东的大致讲解,我大概也明白了我以前对于苗疆的认知有多自以为是。
但我还是不太明白:“张老板跟我说是回老家安葬他女儿,说不定他老家就在苗疆呢?有啥奇怪的。”
尹东还是故作深奥的抬手摇着一根手指:“no,no,no,小同志,你还是考虑的太少了,苗疆那是什么地方?普通人不知道,咱们能不知道?你品,你细品,没闻到一股子阴谋的味道么?”
连尹东都被算计进去了?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过节,不过请这唯一一个白先生犯险,到时候再带不回去,张尚远在京都可就混不下去了。
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我也不好随意开口。
尹东见我低头沉思,以为我是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轻咳了两声,又小声跟我咬耳朵:“我感觉,这个张老板安葬女儿是次要的,大概主要是想借蛊。”
“借什么蛊?如果要是想替她女儿报仇的话,那只能是冲着我来的了,毕竟我说他女儿不是我杀的,他也不可能完全相信。再把你请来,让我死后永世不得超生。嗯,说得过去。”
我说的平静,尹东却蒙了:“不是爷们儿,你心这么大的么?你这么一说我都感觉是这么个路数了,你怎么还当没事儿呢?”
摊了摊手,我苦笑:“我还有办法么?上了贼船了,现在跑好像也来不及了吧,更何况,我是立了血誓要出手一次,我没办法拒绝啊。”
“血誓?”尹东眼珠子都差点没瞪出来:“你有多想不开啊,立血誓?那玩意儿是随便就能立的么?哎,不对,你不是出马弟子么?你怎么会立血誓?”
“我跟你所有认识的出马弟子都不一样。”知道我跟尹东会成为敌对关系,自然是不可能把底牌都交了,只能模棱两可的这么说。
“就算你猜的都是真的,咱俩这么对脾气,我也不可能对你出手,但是,如果真给你下蛊的话,我可没招,那玩意儿我一窍不通。”
尹东的一番话倒是让我有点意外,其他人说的话,我可能会认为是场面话,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莫名其妙的愿意相信他。
我摆了摆手:“算了,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了,你们白先生都是这么....开朗么?”转移一下注意力,也省的我在路上就浪费掉我这本来就不多的脑细胞。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几乎每个刚认识我的人都是这么问我。我嘛,爹妈走得早,我爷爷没办法,就只能从小就逼着我学家里那点本事,一直跟死人打交道,上学的时候又因为这个长相的原因,没人愿意跟我玩,当时就挺自闭的。”尹东打开了话匣子,就开始一股脑的倒豆子。
“后来等我刚上初中,我爷爷没了,我亲自给他老人家送走了,就更不知道怎么跟别人相处了。我爷爷那会儿还告诉我,说我是天煞孤星,克死了我爸妈,我爷爷命硬也是扛不了太久,我这辈子就注定孤独一生,缘冗份无,无儿无女无牵无挂。我本来都想着自我了断来着,嘿,你猜怎么着,我交了个朋友,你说奇不奇怪,我这种人还能交到朋友。他告诉我,命是自己的,怎么活是自己的事儿,能活成什么笔样儿,全凭自己本事。想让别人接纳你,就得自己先接纳自己。这大道理,谁听了不得夸声牛批。我想也是这么个事儿,本来就天天跟死人打交道,再不跟活人说说话,早晚都得疯,可能我这方面确实天赋异禀,就成了现在这样,哈哈哈哈哈”
我无法想象一个人在这样的经历下长大要经受多少委屈和痛苦,但我真的很敬佩尹东的乐观和豁达。我虽然也是一早就孤身一人,可那会儿我也基本成年了,我还有同学和乡亲们,还有四位真心疼我的长辈,相比之下,要比尹东幸福的多。
“兄弟.....”我刚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尹东就板起脸把我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你要是说什么可怜我的话,我可掏唢呐了啊,幡子我可带着呢。”
一句话愣生生把我的同情心给窝了回去,差点没给我憋出内伤。
我俩相视一笑,谁也没再往下讲。
不知过了多久,看着高速上不断闪过的路边风景,不禁感慨,人活在世,太渺小了,不论是谁,都不过是天道轮回中的一粒尘埃。
“哼.....啊,草,把肉给我放下......”我回头一看,顿时一脑门子黑线,我在这悲天悯人,这货居然睡着了,还说上梦话了,到底是谁心大。
算了,睡一觉吧,再睁开眼,估计就该有的忙了。
“化先生,尹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