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服务区,我伸着懒腰下了车。
要说还得是有钱呢,这车咱也就听说过,叫个啥尔法,后排那小环境,又是电视又是饮料的,往那小沙发里一排派,真特娘的舒坦。
司机也跟着下了车,活动了几下腰,我走过去低了根烟:“怎么称呼?”
司机抬头见是我,赶忙笑着站了起来,客气的接过了我手上的烟,掏出自己的打火机伸了过来:“哎哟,您看,老板特意嘱咐过您是贵客,还给我烟,我姓陈,您叫我陈师傅就行。”
“啥贵客不贵客的,我叫您陈叔吧,晚上咱们是不还得下高速找个地方住啊?”借着陈师傅伸过来的火点着了烟,我随意问了一句。
陈师傅无奈笑笑摇了摇头:“不行啊,这件事老板挺急的,毕竟闺女离世这事儿,哪个当爹妈的能好受。”
听完我只能跟着点头,随即指了指车后排:“陈叔,那人谁啊?”
陈师傅见到我的动作赶忙把我手摁了下来:“可不行乱指啊,那是老板请来的,说是专门干白事儿的。我接上他一路都没敢跟他搭话,那脸冷的跟水似的,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主儿,您啊,最好也别跟他走的太近。都说干白事儿的身上有忌讳,咱们啊,少招惹的好。”
我看着后排蒙着衣服睡觉的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吃我们这碗饭的,谁又不是呢
陈师傅都说这话了,也不好再戳人肺管子,我就换了个话题:“咱们现在离荆楚都还有九百多公里呢吧,陈叔您这受得了么?”
“没事儿,老板安排人在路上等着替我了。我去个厕所,咱们再歇一会儿就继续。”说完陈师傅就奔着厕所就去了。
这一路我饮料可能也是喝多了,这会儿也有点想放水,就跟着一起去了。
再次出发,一路上我都在思考着,张尚远这次这么大费周章的把张晨弄回所谓的老家安葬,到底是想卖什么药。
其实按常理来说,自己宝贝闺女突然离世,想回老家安葬自然没问题,请我跟着去当然也没什么不妥,可问题就出在程雪给我发的那条消息是在提醒我不要答应这件事,这就很奇怪了。给我发完消息后还把我删了,让我很难不怀疑是张尚远的手笔。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在脸上,车里空调开的也足,不知不觉中,我就这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打在了身上,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困意慢慢褪去,我才艰难的睁开了眼睛,透过车窗,看到陈师傅正在跟一个陌生男子抽烟聊天,估计冷风就是陈师傅下车开车门时进来的。
“醒了?”声音从旁边的座椅传了过来,我赶忙回头,就看到一张白的不像活人的脸正好奇的打量着我。
看样子这应该就是后排的那个睡觉的人,借着机会我也打量起对方。
真是仔细端详,就发现这人长得也太俊了,不说话我都以为是个女的,长发束在脑后,细长的眼眸,右眼下面还有一颗泪痣,高挺小巧的鼻子配上一张鲜红的樱桃小嘴,一眼看去给人一种高冷疏离的感觉。男身女相,是大富大贵之相,怎么会干白事儿行当呢?
“爷们儿,你也是张老板请来的吧,看着生得很,不是京都人吧。”说着,就一脸八卦的表情,把腿盘坐了起来整个身子都转向了我。
啊?是这种类型的么?
这强烈的反差给我带来的冲击还是有点大,强行忍住想吐槽的心情,点了点头伸出了一只手:“嗯,我叫化峰。”
没成想这货看了一眼我的手,随意的击了个掌:“没那么多讲究,我大名尹东,道儿上朋友管我叫尹幡子,都是一道儿的,就算是朋友了,以后有困难招呼一声,随叫随到。”
说着向我伸出手,比了两根手指。
看我没明白,尹东也没觉得尴尬,把刚才跟我击掌的那个手在鼻子下蹭了一下,笑着指了指我衣服口袋:“给根烟,闻到你身上的红塔山味儿了,早上出来的太早,没来得及买。”
这一下倒让我对他提起了兴趣,仅仅是击了个掌,就能闻到从我手上蹭上的烟味儿,还知道是什么烟,确实有两把刷子。
我抽出两根给了他一根,又拿出一包新的直接就扔给了尹东。
尹东拿起我扔到他身上的新烟,吃惊地笑了:“东北的吧,这大方劲儿也就只有东北人了。”
点燃烟,替班的司机已经发动车子出发了。
我把烟灰弹进刚喝空的饮料瓶中,放到了我和尹东中间:“你是玄门的吧。”
尹东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