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街道冷冷清清的,陶司令的专车平稳缓慢的在青砖路上驶过,卫队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寒夜里唰唰唰的有节奏响着,一声巨响的爆炸声划破深夜的寂静,合着眼睛休憩的陶时白如惊弓之鸟,睁开眼睛,手马上抹上腰间的配枪,趴下的瞬间己经抽出了腰间的枪上好了膛,也只是一声巨响过后,片刻混乱之后,枪声想起,陶时白喊上孙道全弃车,同时让一旁的司机挂好档摆正方向盘一同跳车下来找遮挡物掩体。跳车瞬间卫兵成包围之势将二人围在中间,火力一时被专车吸引过去,没多少功夫那伙人便发现目标不在车里,己经混在卫兵之中。
很快莫云飞带了两个营的兵力火速赶来,在火力没有扩大之前结束了这场巷战暗杀,同时抓了几个活口。
莫云飞断后的同时,孙道全陶时白骑上莫云飞带来的两匹枣红色大马疾驰飞奔了帅府。趁夜黑从帅府后门回了府里,刚进了后院,陶时白就开始下令今夜全府戒严,通知东郊大营今夜战备。
一口气吩咐完,陶时白喘着粗气呼吸有些急促,抬脚时发现跳车时重心不稳手腕处被弹片擦伤,加上骑马的一路颠簸和用力右脚踝处的钢钉稍有移位,己经使不上力气。
电报发完的孙道全回来时发现陶时白站在白天李妈训导丫头的那处,不远处的梅子树后站着个瘦瘦小小的人儿,掏出枪走近陶时白身后疾言厉色道:谁在树后,给我出来。
陶时白转过身才发现刚刚两个人只顾着说话全然忘记这棵梅树下还站着个人儿。
“我……我,我是奈奈今天刚进院子的下人。”
虽声音细弱,但也清晰可闻。
孙道全就要抬枪做势开枪封口。陶时白说了声“道全,以后在府里不要有枪响声。”
孙道全收起枪别到腰间回道“是,少帅。”
同时又喊了句“过来扶着少帅回前院他的住所。”
陶时白在下人奈奈搀扶下艰难回到了前院。
两人在前面走,孙道全在后面不忘往西周察看,又把枪重新拿到手里,他今天晚上确实有点慌,有些日子没这么紧张过了。
陶时白因为手腕处和脚踝处的疼痛,每走一步都是疼痛难忍,而身侧看起来非常单薄的柔弱下人走起路来却不柔弱。
陶时白内心有些恼火和沮丧,他马上连身旁的瘦弱下人都比不过了。停了停对孙道全说“全子你太紧张了,什么风浪没见过。”说完把手臂从旁边丫头的手里抽出来,她的手也太冰了不像个活人。
孙道全这才彻底放下悬空的心,上前去搀扶陶时白,搀扶上才发现陶时白现下伤的严重,立马把半个身体的重量移到他的身上,看到自家少帅眉毛紧蹙的样子看来这一路也是忍受挺久的。旁边的丫头想必也是为难,这么小的个子怎会架得住陶时白这副身量。
回到房间赶紧去厅里摇了电话叫陶时白的私人德国医生过来。
孙道全出去打电话叫医生的间隔奈奈跪在陶时白身侧替他把脚上的作战靴脱下,可能力气太小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拔掉了靴子,里面的白色棉质袜子被鲜血浸透了,粘在脚上,她用自己瘦骨嶙峋鸡爪样子的手去脱,己经极力小心翼翼的剥离,奈何有些时间,有的己经干了粘在脚背上,她一揭连带揭掉擦掉的皮肤,陶时白吸了一口冷气,另一只没脱掉靴子的脚踹在奈奈身上。
她本就瘦瘦小小的,专心的帮他脱袜子被他这个一踹,立马翻倒了下去,连带着脚上的袜子首接脱掉甩到一旁。陶时白被这钻心的一痛弄的没了脾气,也没想到身侧这个小人儿竟如此不经踹他不过稍稍用了点力,人就被踹翻在地。
奈奈立马爬起来用膝盖挪着步子进前来替他脱另一只靴子,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滴落在他的脚背上,是温热的。陶时白立马心软了下来,可他早己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了,年少时嚣张跋扈也不曾仗着父亲的威名做下害人性命营营苟苟龌蹉之事,唯独那次失手。
孙道全进来替他把上身的军装脱下,手腕处擦伤并不无大碍,血流的是挺多的,他自己知道也就是弹片擦伤的皮外伤。“我刚刚差人告诉了后院听戏的老太太。”
“胡闹,我本就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免得她们一群女人担心你倒好。”
虽被责备了孙道全手上却没有停下,拿起刚刚从书房的柜子里拿来的医药箱替他简单的包扎手腕处的伤,边忙乎着边说“是不该通知老太太她们,但是为了家里人安全起见……,”还未说完一群人就进了门,陶老太太走在前头,一听陶时白在前街巷子里遇袭,真真当下差点晕死在戏台子下面,下人后面的那句“少帅受了点伤”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