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韫很特别,特别到让人见到的第一眼就能记住的人,自身条件优越是她特别的资本。
盛衍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这样,冷艳,嚣张,腹黑,一来就能跟钱杠上,还能在架前悠然的吸着烟,跟被打的人聊上生意,她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打量着,似乎在看品质好不好。
最让盛衍浑身难受的是,她的关注点总是很奇怪,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脸几乎是这个世界上所有女性最关注的点,而贺韫从来第一时间的目光都不会落在他的脸上,她的目光总是不经意的瞟过他的脖颈,他的手,总会让人感觉她一直盯着的那部分肢体,有一天会被宰割。
随着她的目光日益肆无忌惮
不知道哪天开始,他有些烦躁,忍不住会想,如果她的身边出现了一双更吸引她的手,足够漂亮的脖颈,她是不是会换另一个人?
她对输出情感很笨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人,刚开始跟着他回家的时候,像是在完成任务,一眼不眨十分僵硬的盯着盛衍,生怕跟丢,盛衍总是不小心的踢到脚边的石子,发出声响,就算不回头,也知道后面的人呼吸加重了几分。
对此,刚开始一个星期,盛衍总会一不小心发出一些声响,玩得不亦乐乎,身后的人像只受惊的小猫,一惊一乍的,还是会徘徊在他周围,赶都赶不走。
后来,贺韫没有那么拘谨了,也习惯了他的“不小心”,跟在他身后脚步都轻快了些。
余光里,少女的眼底又黑又沉,总像是黑雾永远会伴随着她一样,盛衍真的很少接触这样的人,他总是会忍不住会默默的关注着身后的女孩。
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盛衍开始期待黑夜的降临,晚自习下课的那段时间,贺韫会一心一意的紧跟着他,是属于他的。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变态。
喜欢玩上躲在黑暗里的追逐游戏。
尽管盛衍不停地警告自己,不可沉迷,不可心软,可他的情感像与本体在叛逆期似的,越发肆无忌惮,像藤蔓一样迅速延展,越发不可收拾。
有一段时间,盛衍知道贺韫并不在学校,但他每天晚上还是会如约的看到她,她在学校的时候脚步是轻快的,不在学校的日子,她的脚步有些格外的沉重。
她受伤了,他知道。
只是没伤胳膊,没伤腿,她还是能活蹦乱跳,她还能站在他身后,所以她每天都在坚持。
固执的想要得到回应。
期望着前面的人能回头,一眼就能看到她。
贺韫说她受伤了的那天,盛衍是有些怔愣的,她从来没有在盛衍面前展示过伤情,盛衍记得有一次,她的伤好像在腹部,刚开始还能如常的走着,到了中途,她闷哼了一声,很小声,盛衍还是听到了,余光里,皎洁的月光打在她身上,冷汗浸湿了她的刘海,整张脸上病变的发白,嘴角抿着,没有任何血色,走两步喘一下,走两步喘一下,盛衍都忍不住慢下来等她。
今晚的伤不算严重,不知道她打着什么目的,她的露出了伤口,那般明显,还喊了一声:“我受伤了。”
盛衍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人,就像开学那天,表白的话像说“我要去吃饭”一样,顺溜的就说出来了。
不过,跟贺韫打交道久了,神经高度敏感,好像知道留不住他,语气有些急切,与开学那天比起来,似乎有些与众不同了。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盛衍心软了,他淡定的帮她包扎好,淡点的转身走回家,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狂跳。
盛衍有时候觉得荒唐,觉得不可思议,所有奇异的感觉都来自贺韫身上。
在余光中,贺韫形象和学校的慢慢重合,她总是孤独一个人,没有太多的语言,跟人很少有交流。
她没有青春该有的朝气蓬勃,她总是深居简出,窝在教室里,不喜欢凑热闹。
她甚至很冷漠,对人对事十分冷淡,别人东西掉了,她不会多看一眼,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她感受不到炽热的目光,篮球场上因她的到来人声鼎沸,她却没有半点反应,一心只在意她想要去做的事情。
……
有时候盛衍觉得贺韫像只空壳,可望向他的目光又如此的炽热。
藏在余光里的那个人,总能悄无声息的牵动着他的心,甚至是她的语气都是对他致命的毒药。
那天
她考完期中
她说,她想约他去玩儿
她的语气冷漠中夹杂着轻佻,又有那么几分笃定,好像在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