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韫确实已经不在本市,她去了靠近边境的临市。
边缅是由几个不大不小的小城市组成的,但钱货交易却在全国上排前几名,它们的经济命脉由几个市汇集成一个点,最靠近边境的那个,便是最繁华的,最阴冷的的金矿——云陇市
越靠近边境天气似乎更加寒冷,就像在这做的一切交易更加令人胆战心惊一样,深入虎穴才能拥有无限的财富,能在云陇市活下去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这里没有法度,只有金钱,地位才是至高无上的。
没有人敢轻易走近它,在这儿,只有命最不值钱。
夜风灌得人呼呼作响,有那么几瞬不清醒也被吹走了,尽管云陇的晚间气候比云滇的还要再冷一些,贺韫身上也没穿多余的衣服,一件短袖外面套了件外套,黑色牛仔裤包裹着她的双腿,显得十分修长。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不然看不出有什么与往日不同,还是一脸漠然。
八点十五分
她脚下像生了风般,快速穿梭出街道,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嘈杂声才松了一口气。
出门前陈旺嘱咐她必须要在八点半之前把东西交到雇主面前。
这次她是跟着陈旺出来的,阿旺要来送一批货,她说要一起的时候,阿旺死活不愿意。
陈旺自知拦不住她,思量再三,还是带上了,警告她,冷静,谨慎。
陈旺的业务范围很广,他刚出头那会儿什么都敢玩,什么都敢碰,只要钱到位,没有他不敢的,后来大概恐惧岁数的流失,越来越惜命,就逐渐退出了这个巨大的漩涡。
不过没有人能彻底摆脱这万恶的城,只要留着口气,永远得为它卖命,你不做就得死。
狭长的街道通往的是一处繁华的闹市街,云陇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闹市区,这个在云陇只是小巫见大巫,算是小众的一个。
这呢,是好几条街的汇集之处,四通八绕的街道总是绕着中心一个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环球形状,这个中心四周摆满了店铺,一个紧接着一个,好似与普通的商业街没什么不同,只是又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往里一瞧,或者再往招牌上一扫,清一色的店铺都只有几种东西,珠宝,烟酒,赌场,网吧,酒吧……在别处鲜少见到的,在这里都是。
只因偷盗,被打的浑身是血像摊烂泥一样躺在地上的,人见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好似已经司空见惯了,甚至有的人还因为他碍着自己的路,一脚把他踹的更远,没人会在乎他的生死。
贺韫只看了一眼,便从那人的身边走过了。
她没有多大的同情心。
有同情心在这种地方会死人的。
八点二十三,刚刚好。
她向中心最高大的楼区走去,那是这片区域最大的交易场,这栋楼有十六层,每一层楼都有划分,这片区域所有的经济来源就来源于此,所有的黄赌毒包括军火,被人垄断在手里。
每一层楼都有人在各各出口处把手,进的来,未必出的去。
这楼叫玉云场,在云陇有三个玉云场,这是最小的一个,三个场子皆由同一人所开,它里面装有世界上最黑暗的犯罪动机,是最明目张胆的暗场,至今无人敢破。
她刚抬步,对面的玉云场门口停下了几辆黑色轿车,门口的侍从,连忙跑过去开门,贺韫顿了顿足,这玉云场非会员不得入内,可侍从接待的那个男人,直接进入了楼里,身后一行的保镖也随他进去。
这里的会员仅有一次效用,要三天前提前预约,并且有指定侍从指引你到某一层楼。
贺韫出示了vip卡,便直通八楼。
八楼是一个拍卖场,这次阿旺的货就是一副宋朝的画。
有人在门口拦住了贺韫,贺韫也不恼,神情冷漠吐出两个字:“金澜”
“稍等”
金澜是接头人,按阿旺的意思就是,她只是一个送货的,到了地点自然会有人拿着那幅画进去估价,交易,东西送到意味着任务完成。
没过几分钟,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风情万种,扭着胯从里面暗间里走了出来。
她走到贺韫面前,打量了一下,便笑道:“陈旺真的是品味越来越独特了。”
贺韫也笑着问:“怎么个独特法?”
金澜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品味就是姘头的意思,不过贺韫一直都没见过陈旺身侧有过别人,这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
金澜瞧着小姑娘,她还挺喜欢的,这冷漠的性子,这淡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