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韫愣了几秒，抓着书包就往门外去了。

李柯还在跟柜台说，要两包烟，两瓶水，没往贺韫那边瞧，盛衍拍了拍李柯朝着他说了些什么，也追着出去了。

盛衍跟着出来，往不起眼的角落一看，就知道她还没走。

像只蝙蝠，总是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这条街，四通八达，岔口哪都是，贺韫就蹲在街角的位置，有些暗，隐隐约约还能看出身形。

她就蹲在那，双手自然往前伸，手上的烟嘴忽明忽灭，背上的书包挺小一个，扁扁的，背着看着像个摆设，似乎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她一回头就看到盛衍在网吧门口，也不惊讶。

盛衍一下恍惚了，觉得贺韫是真的吸引人。

与众不同，可能就形容她这样的。

明明没见几面，像是认识了很久的人，她做什么都不会令他惊讶。

她和别的女生真的不太一样。

贺韫出来的时候就在想，一半一半的机率，他应该会出来吧！

但是这种猜测，毫无意义，心理作祟罢了。

不管他出不出来，她最后还是会等他。

等着他，与平常一样，跟着到他家的街口。

看到盛衍的那一刻，虽然没有太惊讶，但还是忍不住雀跃了一下。

贺韫勾着嘴唇，捻了烟，走到他面前，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硬还有一点点俏皮的不知所措∶“我还没吃饭！”

贺韫觉得他应该会像上一次那样。

“没吃饭就去找饭馆吃饭，跟我说没用。”

但出乎意料的是，

盛衍说∶“走吧！”

一路上，贺韫以为他会问一些为什么今晚上自习逃课不去学校，为什么在网吧，为什么那天会受伤之类的话。

可是，盛衍什么都没问。

盛衍凭着记忆回到了那条小吃街。

“想吃什么？”

贺韫瞥了一眼，其实她一直没什么胃口，没有想吃的，特别是晚上，根本没有食欲，看着嘈杂的街道，从街头排到街尾的摊位，冒着油滋滋作响的烤串，只觉得，有些反胃。

刚刚说没吃饭是真的，但是也不饿，盛衍带着来了，不吃也有些难收场。

贺韫最后挑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云吞摊，看着应该少油一些。

盛衍叫来老板。

“要一份香菇的吧！小份的，不要放姜，多放醋，你要什么？”贺韫说。

“我不吃。”

“好嘞！”老板回到店里忙碌。

盛衍和贺韫坐在门外的摊位上，贺韫下意识的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烟，刚想点上，盛衍一把拿过她嘴上的烟，贺韫手上的火机还明晃晃的点着，照在俩人脸上，忽明忽灭。

贺韫看着他，没什么表情，把手上的火机一甩，扔到了桌上。

盛衍把拿着的烟，扔到了最近的垃圾桶，半晌，才说道∶“女孩子，别吸那么多烟。”

“你也抽！”怎么好意思说我！

盛衍手上拿着纸巾擦了擦桌子，看着眼底的纸巾擦出一层黑，换了张纸巾，继续擦，没有说话。

“我听说你们高二星期二考期中试，你复习好了？”

考期中试，前几天宁渝就跟她说过了，还问她为什么不去学校，这课都落下了很多了。

这半个学期，贺韫待在学校的时间很少，除了刚开学那一阵天天报道以外，很少连着去上过课，班主任天天打电话去老瓶那催，叫她去上课，她才不情不愿的去两天，之后又是三天两头的打渔晒网，要不是班主任知道贺韫家的情况，估计若是别的家长，一个星期得去教务处两三次。

班主任一听说贺韫回来上课了，火急火燎的把贺韫拉去办公室就是一上午，说什么读书才是前途，你学习成绩还不错，不要荒废了，还说什么，你阿婆年纪那么大了该为她着想着想……反正唠唠叨叨总说个不停。

后来烦了，就留了条请假条，也不管班主任同不同意，反正前一天留了假条，第二天肯定不来，班主任也没办法，不批也得批，为了这孩子不在档案上留污点，也只能这么三天两头的批假条了。

期中考对贺韫来说也不是什么大考，回不回学校都无所谓，贺韫也不打算回去考。

只是现在盛衍突然说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她一直不回学校？他怎么会知道？

不仅盛衍知道，全校都知道，在贺韫旷课的第三天，学校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