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发生过关系，有可能是你的第一次，你喜欢上了这个比你大几岁的女人，你试着追求她，被她拒绝，而后那份心思变味了，变成了偷窥。”

“我……”

“因为偷窥，你们起过争执，她愈发讨厌你，而她越是讨厌你，你却越想靠近她。”

李小明那点小心思全被陆明远倒出来，人沮丧的抓着头发，不甘心道：“没错，你说的都对，我从没去找过小姐，她是第一个，那天晚上，我第一次体验到女人的滋味，第一次明白温柔如水是什么意思，感觉心都要化了。”

回忆起自己的初夜，李小明整个人平静了很多。

陆明远看时候到了，又追加道：“既然你喜欢她，那她失踪快1个月，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这个问题，似乎戳到了李小明的痛点，他从平静变得焦躁，反复咬紧牙关。

最后叹了口恶气：“我急有什么用，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我还能管得住！”

“你是不是在公厕里看到过什么？”

兜了半天圈子，关键问题终于被抛了出来。

李小明的眼皮跳了跳，紧接着又把话题绕开：“我确实偷看了她上厕所，但我发誓我真的只看过她一个人。”

“我们不纠结这个，王燕死了你知道么！”

押他回来的理由是偷窥，发生在公厕里的命案，他暂时还不知情。

告知他王燕的死讯后，人蜷曲的背脊瞬间绷直。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李小明不接受这个结果，一个劲摇头。

“这些都是我们在车站路、车站北路以及车站南路找到的，她的东西你应该认得。”

把命案现场的照片摆到他面前，在看到那条红裙子后，李小明哭了，哭声从哽咽到嚎啕，像是一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王燕，人在悲伤时的微表情是演不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燕子她，难道是那个人干的！”

李小明一遍遍抚摸着照片，抽噎着道。

“那个人是谁？”

“是燕子的男朋友，上个月月初，我卡着点去公厕，看到一个男的在外面等她，她出来后挽着那个男的的手。”

又多了个新人物，但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王燕的男朋友还有待商榷。

王燕的成长经历和家庭情况，警方已经摸排过了，她从事的行业又特殊，也有可能是外面来的客人。

按摩店里成交的单，老板还得抽成，外水则都进了自己的口袋。

陆明远了解到，王燕的父亲被第二任妻子吃的死死的，根本管不到钱，老家年迈的父母还得靠自己种地养老。

王燕是二老带大的，每个月都会寄生活费回去，她爱钱且也有沉甸甸的经济压力。

“那天是几号？他长什么样，你看清没有？”

纹身女说过，王燕是上个月7号失联的，或许李小明看到的男人就是凶手。

“好像是7号夜里，人我没看清，他戴着口罩，不过头发是自然卷！”

时间能对的上，更让陆明远重视的是，裁缝铺的胡大嘴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在公厕外等王燕的男人，和人骨伞的主人，都有一头自然卷。

“确定是7号吗？除了自然卷，那个人还有什么其他外貌特征没有？”

陆明远在草稿纸上写了两个重点，随后放下笔继续。

审讯椅上，李小明还在流眼泪，只是哭的没有刚才凶了。

他吸吸鼻子，撇着嘴道：“嗯，是那个日子，那天是阴天，王燕解了个大号，那男的在外面等着，他穿的是黑色风衣，牛仔裤……”

说到后面，他突然提高分贝：“还有！他不是站在公厕外面等，而是站在女厕所外面等，那股沤臭味差点把我熏吐了，他就跟闻不见一样，杵在那一动不动。”

“也许，他不是闻不见，而是嗜臭者！”

陆明远一本正经的写下这三个字，在过往的工作经历中，他也接触过几列类似的人。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的人喜欢闻香，各式各样的香。

有的人追逐怪味，譬如储藏的烟丝、加热的汽油、发酵的酸水等。

还有的人嗜臭，爱好收藏一切跟臭味有关的东西，它可以是粪便、可以是夜尿、也可以是腐肉……

假设凶手是一个嗜臭者，那他挑选公厕抛尸，动机或许比警方想的更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