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皮衣的拉链,把罗盘揣进怀里,至于桌上的猪皮,已经被他用打火机烧成一团黑。
皮子受热收缩,面上的红线全部消失不见。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耍小聪明,我会让你尝一尝做错事的代价。”
没有闲心思浪费时间,头盔男撂下这句话后,转头就要走。
“等等!”
“站住!”
陈南亭想上去阻拦,一迈腿便看到一把银质手枪。
“有些话我不会说第二遍,要么你当我没来过,要么我送你下去见阎王。”
头盔之下,男人眼神冰冷,他自然是不会现在就要陈南亭的命,但打折对方一条胳膊一条腿,自己还是可以做主的。
“不对,你去过夜郎山,在我们之前,但是你没找到这块罗盘,却碰见汪一刀杀了人,是你扮成他的样子,把徐禾苗的尸体送到市局对面的!”
案子刚结,过程陈南亭都听说了,但最后还有一个疑点没解开。
“你故意引导警察去湘西县,你早就知的古奇他们在找奇门遁甲,你想利用所有人替你找到罗盘。”
如果换成这个思路,困扰陆明远的谜题就迎刃而解了!
头盔男的计谋被拆穿,虽然为时已晚,可他还是变换了语气:“你确实很聪明,但希望不要用错地方。”
门啪一声合上,屋里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肉焦味。
陈南亭没有出去追,转而打开灯。
猪皮被毁,罗盘不在,打开窗户往下看,十分钟过去,头盔男都没有在小区前面的地坪里出现。
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太累了,焦味散去后,陈南亭的偏头疼突然发作。
他捂着脑袋,拉抽屉时把药箱都打翻了。
吃了几片止疼药,太阳穴还是突突跳,剧痛刺激了记忆神经。
一些被屏蔽的,有关于夜郎古国的经历,又断断续续有了画面。
“啊!不对,玉蛹里的金字是天书,那面罗盘才是运作奇门遁甲的法器……”
从一开始,他就被古奇误导了。
古奇说,夜郎古国里藏着奇门遁甲,而打开奇门遁甲需要窥天鬼玺。
但是,实际上,天书是天书,奇门遁甲是奇门遁甲。
因为玉蛹的存在,所有人都把天书当成了奇门遁甲。
自古以来,天就是造物主,它想成事便成事,想坏事便坏事。
顺势而为顺的势、风口上的风、捷径路的径、先机中的机遇……都可以被当做天的一种体现。
那块玉蛹实际也是天书的一部分,或许是影响太大,当年的夜郎古国人,将其埋入底下,存放在无底洞边。
而真正的奇门遁甲,则在他和许三清走的那条路上,在女祭司石像内部的截肪太岁肉里。
事情水落石出的刹那,陈南亭突然有些后悔把罗盘带出来,或许玉蛹才是它的最终归宿。
可转念再想,即便还在夜郎山,没达到目的的头盔男肯定会一再进去,直到找见罗盘为止。
头疼得越来越厉害,陈南亭艰难回到房间,下半夜他几乎没睡,一闭上眼睛就是各种人的脸。
黎明时分,外面下起了大雨,哗啦啦的雨声像催眠曲一样。
天亮那阵子眯了会儿,再睁眼,眼皮很重,每眨一下都冒着一股酸劲。
陈南亭没有忘记昨晚跟周梦雨的约定,强打起精神简单收拾好下楼。
工作日的早上,到处堵成车海,加上大雨加持,人跟车都被困在路中央。
早八早九的打工人一个个风尘仆仆,男男女女如同包裹,把公交车塞满,再双双被运送到大厦的中转站。
从他的住处到老宅,车程不到半小时,虽然隔得不远,但自从陈北宅结婚后,兄弟俩便先后搬出来了。
陈南亭在那栋老房子里长大,如果养父母没出意外,现在他应该还生活在那里。
搬出老宅的想法起于陈北宅结婚,原本陈南亭的意思是他单独出去住,将老宅当做哥嫂的婚房。
可陈北宅却固执的让他留下,自己带着张小凡再置办住处。
明明自己不过是陈家的养子,有时候,他也觉得陈北宅对他好的过分了。
这也难怪张小凡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冒雨回到梦开始的地方,小院里的杂草已经没过脚踝,小洋楼左右两面墙,被密密麻麻的爬山虎盘得水泄不通。
把车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