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蛤蟆在水库中段站住,从裤腰解下一口红水瓢,一瓢一瓢往水里扬。
“老乡,喂鱼呢!”
周围就这一条小道,吴蛤蟆隔老远就看到有生人朝这来了。
斜了陆明远一眼,人依旧没有停下手里的活:“你们来找我的?”
“你是吴蛤蟆对吧,上个月,一个叫楚楚的小姑娘跟你进山采药,回去以后就昏迷不醒,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为了套套近乎,陆明远甚至还递过去一根烟。
吴蛤蟆没接,又解开另一包鱼食,继续道:“我让她不要靠近那里,她非要去采那株草药,阎王爷劝不住找死的鬼,她被洞神看上,回不来咯。”
又是洞神,这口水库紧挨着夜郎山,廖山林嘴里不能进去的地方。
而眼前的怪人,也是因为夜郎山,才变成如此模样。
“最近除了我们,还有别人来找过你吗?”
来这的路上,进一道篱笆时,陆明远看到成片的脚印,印子很新,应该是昨天夜里留下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们是什么人?”
把最后几瓢鱼食扬完,吴蛤蟆折起袋子,很不耐烦的示意他们别挡道。
大川被他推搡到草丛里,压着火追上去:“我们是市里来的警察,请你配合调查。”
“警察又怎么样,我没偷没抢,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不想说你们管不着。”
吴蛤蟆瞪了他一眼,把袋子往咯吱窝里一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你!”
“不过嘛,也不是不能说,就是得看你们的诚意。”
往前走出去30米的样子,吴蛤蟆又站住,笑眯眯的看着他,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很快,陆明远自掏腰包,举起几张红票子:“这些够吗?”
“陆队,这不合规矩!”
大川不想长吴蛤蟆的威风,想制止,但手还没伸出去,陆明远已经先一步把钱递到对方手里了。
拿到钱的某人嘴角一勾,手指沾着唾沫,一张一张数:“勉勉强强吧,快过年了,苍蝇腿虽说小,好歹也是块肉。”
把钱揣进裤兜里,吴蛤蟆就之前的问题,又道:“你们刚才问有人找过我没有,巧了,昨个就有,不过今天一早,他们都进山了。”
说这话时,他还往对面看了一眼,入口处有道木篱笆还开着。
“一共几个人?”
“四个,三男一女。”
“他们是不是在找什么?”
雨后的夜郎山蒙着厚厚一层雾,山头罩在白瘴子里,连树都看不大清。
吴蛤蟆咧着臭烘烘的嘴,神神秘秘道:“一座古国,藏在山里的,消失了几千年的古国!”
这钱没白花,后续,陆明远跟着吴蛤蟆回到砖房,对方把昨晚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都告诉他了。
上午九点半,两人从水库出来,路上,大川不解的问:“陆队,你说陈老板他们费劲巴拉跑这来,找一个莫须有的古国遗址,靠谱么!”
穿过一段黄泥路,陆明远边蹭鞋底的泥边说:“谁知道呢,腿长在他身上,我又不能把他绑回来。”
“这个吴蛤蟆说,他们去了无花果树附近的瀑布里,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先是夜郎山,刚刚吴蛤蟆又说了个夜郎古国,似乎徐禾苗的死也跟夜郎两字有关系。
“找到汪一刀再说,尸体是经他的手被送到市里的,如果他一直不出现,要么是跑了,要么就是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上车前,陆明远又回看了山头一眼,雾把山脊锁死了,连一股风都吹不进去。
车缓缓驶出雾罩子的包围圈,溪水摇晃着老树藤,冷空气聚散留下的水珠子,散布在山地的角角落落。
雨虽然停了,但泡烂的泥地很滑,走一步得踉跄两步。
陈南亭他们是一大早进的山,吴蛤蟆说的无花果树在夜郎山的另一边,平时翻过去都得要3个钟头的脚程,现在还不止。
十一点左右,累出一身汗的许三清,没忍住抱怨:“卧槽,这怎么看不到头呢,那没脖子的短命鬼不会蒙我们的吧!”
“再坚持一下,过了前面的山头,应该就到了。”
重的都在许三清那放着,陈南亭包里只有几袋吃的,他想跟人换着背,人还不肯。
翻过一处60°的龙脊,再往下林子更密更深。
一个小时后,古奇率先听到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