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今天特意跑这趟,这一老一小的秘密,怕是永远都不会被人知晓。
陈南亭将相册交给大川,又在衣柜里翻来覆去。
两个编织袋装的全是衣服,从老太太到小姑娘的都有,衣服底下压了一些零钱,屋里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既然压根就不是爷孙!那会是母子吗?”
看他找半天再无发现,大川又把话题绕回来。
“不是,虽然小白是倒着长的,但他们的年纪应该就相差十岁左右,是同门的可能性更大。”
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对普通的爷孙,而实际上,小白比老白还大一轮。
这边陈南亭跟大川将出租屋翻了个底朝天,另一边,陆明远也在出外勤的路上。
根据胡美丽提供的电话,陆明远联系上原房主尚雪芬,对方是个富婆来着,做珠宝生意,名下有好几家公司。
她住大平层时,交过一个男朋友,后来领养了死者林静,三人组成了特殊的一家三口。
推开街角咖啡店的门,陆明远进去时,尚雪芬正在照着镜子补口红。
“尚女士您好!我们早上跟您联系过的,我姓陆。”
卡座对面,尚雪芬官方的笑笑道:“陆警官,幸会幸会。”
女人真实年龄是52岁,在脸上下过血本,笑起来没有皱纹,但整容的痕迹比较明显。
“要喝点什么吗?”
“不了,我们直接说正事,基本情况电话里都跟您讲过了,您在金融大楼旁边的那套房子,为什么会突然低价售卖掉?”
陆明远核实过,为了快速脱手,房子直接降了20多万,这笔钱打水漂连个响都没有。
“因为跟当时的男朋友闹分手,闹得很难看,他想要那套房子,我就干脆卖了偏偏不如他的意。”
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半辈子,尚雪芬吃过见过,曾经官司缠身,天天跟司法机关打交道,因此面对警察到访,她平静的像见一个客人。
“我们调查到,林静的户籍是您的助理前去机构注销的,一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您能详细说说么?”
领养手续上只有尚雪芬的名字,这其实是不符合规定的,单身未婚人士不符合领养条例,可林静所在的福利院是民营组织,开销大,收容数量有限,基本也没按照正常流程走。
“其实我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孩子离世前的两个月,出过车祸,溺水后被好心人救起,这之后三天两头住院,姓聂的负责照料,赶上业务旺季,我那几个月一直天南海北的出差,等忙完回来,孩子就剩个骨灰盒了。”
尚雪芬没有夸张,她确实很忙,尤其是夏秋季度。
除开私生活,其余时间她都跟助理秘书呆在一块。
“这位姓聂的人就是您前男友?”
“没错,他全名叫聂大海,比我小18岁。”
两人岁数差的不是零星半点,但凡尚雪芬年轻时努努力,儿子也差不多有这么大了。
不过到底是别人的感情,陆明远作为局外人也无暇评价,只能延展道:“当初聂大海说孩子没了,您就不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对坐,尚雪芬又往杯子里加了块方糖,接着说:“我们当时感情还没破裂,加上聂大海对孩子很好,比我对孩子都用心,所以就……”
对于感情的分分合合,尚雪芬看得很开,她也很清楚,聂大海愿意跟自己谈朋友,更多的是因为钱。
在富婆圈里,她的口碑还不错,赚得多,也愿意在男人身上投入,不少人都想沾点边捞些好处。
“能问一下后来你们为什么分手吗?”
“他想让我把手里一家公司送给他,我不同意,就背后弄小动作。我喜欢他年轻的肉体,他看上了我的钱,但凡事都有个度,越界了,就不好玩了,我会选择给他一笔分手费,然后换了他。”
尚雪芬不是恋爱脑,养男人也不过是生活的一种调剂,当一个人爬到至高位时,女人也会用男人对待女人的思维和逻辑对待男人。
又或者说,根本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强者和弱者,上位者和臣服者。
把女人放在成功男人的位置,她的行事风格就是男性化的,同样,把男人放到家庭主妇的框架里,他也会变成喋喋不休的怨男。
“孩子是您提议领养的还是?”
“是他,他说想跟我过一辈子,不能没个孩子,我又生不出来,就想着领养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不用我管太多,她省事我也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