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如果有其他发现,电话里跟你说。”
两人打好商量,也到了吃中饭的时间,外卖被同事提进来,陈南亭又跟着蹭了顿盒饭。
饭是端进办公室吃的,自打大川收了阮文熙送的围巾,陆明远看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这会儿人进来时,发现屋里只有陆明远和陈南亭,扭头就要躲出去。
“等等,见着我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老搞这么尴尬也不是个事,更何况陆明远挺看好他的,就是气不过他拱家里的白菜。
“陆队,你找我有事?”
四肢不协调的进来坐下,下一秒,餐盒里多了个鸡腿,还是陆明远夹过来的。
“我可还没动过筷子,看你最近老苦着张脸,吃点肉补补气。”
“谢谢师父,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别人是一笑泯恩仇,到他们这退一步就是一只鸡腿的事。
“吃完饭,你去天虹市场转一转,顺便带上他!”
话毕,陆明远还用筷子指了指陈南亭。
“天虹市场不是老白小白家么?陈老板也要去?”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师徒俩拌嘴时,陆明远的白饭上也多了个鸡腿,是陈南亭夹出来的。
“我感冒没好,吃不了油腻的,别浪费。”
吃完鸡腿,三人兵分两路,大川和陈南亭去天虹市场,陆明远则去见大平层最开始的业主尚雪芬。
下午一点半,天虹市场外围停满了小货车,延津市半数以上的餐馆老板都在这批发菜和调味料。
市场很大,在城中村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除开固定租赁的摊位,两侧过道还被摆地摊的本地人占去三分之一。
放眼望去,市场里人头攒动,每个人人手一辆小拖车,为了几块钱跟菜贩子争得面红耳赤。
大川走在前面,市场也有四五个肉摊,中间夹着卖活禽的。
路过门脸时,一股热腾腾的肉腥味,把陈南亭熏得又咳嗽起来。
“咳咳……”
“陈老板,你病还没好,干嘛这么辛苦跟我们跑现场啊!”
快步离开生肉区,大川又折去称对面的水果摊,称了斤橘子。
剥开两个塞给他,陈南亭边吃边道:“谢谢,给你添麻烦了,我就是觉得那对爷孙有点奇怪。”
“那个老白是挺奇怪的,我找常去他那算命的顾客问过,他们说老白只有一只右眼睛,没有左眼睛,出门就戴假眼珠子,算命的时候再取下来。”
来这之前,大川做过一些功课,关于这一老一小,他也有自己的看法。
在局里看照片时,陈南亭就发现了老白眼睛的异样,这人的眼球有大小之分,左眼窝还有萎缩迹象。
“那应该不是假眼睛,是天珠,一种像眼睛的石头,很难碰见,通常会被茅山术士作为法器携带。”
人造假眼是参考人眼来的,可以以假乱真,但天然矿石是实心的,不透光,重力作用使得眼睛异常凸出。
“啊,还有这种石头!”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时候不输后天加工制品,不过我奇怪的不是老白,而是他身边的小女孩。”
两人怀疑的点有出入,大川被橘子酸到,戴着痛苦面具道:“可是小白才12岁,甚至都没有入学记录,估计老白算命也赚不到什么钱。”
爷孙俩一个古稀一个未成年,一个失去了部分劳动能力,另一个还不具备劳动能力。
要不是有一门算命的手艺,连糊口都艰难。
“先去他们家看看再说吧。”
陈南亭把果皮揣进兜里,没再发表不同意见。
从菜市场进去,笔直走到底,看到一个糖货铺子,右转绕过油饼摊,旁边是一条衣柜宽的胡同。
拐进去抹黑上三楼,楼道里没有安窗户,太阳常年照不进来,墙上墙下全是霉点子。
这房子的岁数比他们俩加起来都大,台阶不规整,有高有低,走路得低着头,不留意小心磕掉门牙。
三楼有两户,老白小白住在左手边这间。
木头门上的漆都斑驳了,锁挂在门框上,用力推,能透过一掌厚的缝看到里面的布局。
大川带着钳子过来的,上手一砸,锁就断了。
进去一看,房间有点乱,两室一厅的户型,套内面积不大,客厅的墙上挂着各种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