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卤蛋的造型回到车里，大川为了不露馅，又点燃一根烟，对着镜子在头顶烫了几个戒疤。

把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临时从围墙翻进去。

走廊里，一个扫地僧背对着他，脚边是成堆的枯树叶。

大川从墙根猫过来，一肘把人打晕，拖到旁边的小房间里，换上对方的衣服，再将人绑起来塞到供桌下。

做完这一切，外头猛地传来撞钟声。

他出来一看，庙里的和尚都朝着一个地方跑。

出来时在脸上摸了一把香灰，这会儿天都黑透了，他低着脑袋，倒也不会轻易被发现。

看他还在门口磨蹭，一个和尚路过时，还不忘提醒：“会念师弟，方丈让大家集合了，你快点，别磨蹭。”

“诶，就来！”

跟着大部队穿过回字长廊进到大殿，住持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挪开了一尊观音像。

观音像后面有个入口，除了大川，寺里的和尚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暗道。

排好队依次进去，走过狭长的土台阶，万福寺地下居然还有一个硕大的空间。

这里没通电，照明用的是蜡烛。

尽头有一大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把和尚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地上铺设有草垫，每个人按照顺序盘腿坐下，方丈和住持最后下来，二人没就坐，而是直奔篝火旁的木台。

整个地下的布局有点像学校礼堂，木台比地面高出一米的样子，台子很宽敞，可以容纳所有人上去。

坐下没多久，几个武僧推出来一个铁笼，篝火中，大川看到笼子里关着两个人，一个是阮文熙，另一个是陈南亭！

就在大川震惊的同时，住持突然脱掉身上穿的袈裟，和武僧一样，露出上半身。

紧接着，他从篝火旁的木桶里舀起一瓢水，从头到脚浇下去。

那水里参过药粉，空气中夹杂着一股酸味。

被药水洗礼过的皮肤，逐渐浮现出各种各样的颜色来。

这些颜色组合到一起，就是一身精美的唐卡！

“感谢阿塔娜大人，帮大家找到了圣女。”

住持扔掉水瓢，张开双臂，说完双手在胸前合十，底下，木鱼声起，和尚们直接诵起经。

大川沉住气，像模像样的跟着张嘴闭嘴。

往木台上一瞄，陈南亭和阮文熙都没做声，安静的注视着一切。

在诵经声里，一个女人从和尚们身后出现。

这次她穿的是藏袍，露出了半边肩膀，也没有蒙住脸。

她脸上的佛头画像，一一数下来有十个，九小一大，胳膊和肩膀处也被神态各异的佛头占满了。

人前脚上台，后脚武僧又从暗处推出来另一口笼子。

这次，笼子里的人是站着的，手脚分别用绳子固定，转过来一看，居然是被掉包的唐九爷！

笼子刚放稳，随着一口水晶棺被八个和尚抬上台，笼子里的陈南亭也吓了一跳。

棺椁是半透明的，和尚凭蛮力把棺材立起来。

水晶棺里躺的是一具古尸，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腐烂，仅仅是皮肤比一般人要黄一些。

再看仔细一些，又会发现，这并非古尸的原貌，在场的这些人给尸体换了一层皮！

这层皮自带绘画，活灵活现的佛头唐卡，穿在古尸身上，远远看上去，如同神佛降临。

而这身唐卡，陈南亭并不陌生，就是麒麟阁里的，刚到他手上时，还没这么完美，为此他还花大价钱请工匠专门修复过。

水晶棺立起的瞬间，住持方丈连带阿塔娜都先后跪下来朝拜。

不是跪地磕头，而是像朝圣一般，三步一叩首，人匍匐在地，完全俯首称臣的姿态。

“二十五年前，这个盗墓贼，偷走了没藏黑云大人的夜明珠，让诅咒降临于世，让我们苯教所有同胞，性情大变，食生血，吃红肉，恶毒的诅咒扎根在我们的血液里，我们像蝙蝠，像野兽，无法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行完大礼，阿塔娜接过方丈手里的铜锣，连敲三下，开始发言。

她口中的盗墓贼就是唐九爷，而没藏黑云则是水晶棺里的那具古尸。

裘老狗说过，唐九爷是在西夏王后墓里得的病，本以为他是特例，可现在看来，在坐的所有人都没有幸免。

“没藏黑云大人用神力惩罚了她的信徒们，唯有找到圣女，方可助我等摆脱诅咒之源，今天，我们要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