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裘老狗而言,他不差钱,看这屋子安静,附近还有个松叶湖景区,有事没事还能去钓钓鱼,挺适合养老的,就自己买了下来。
谁知道房子里还藏着一具尸体,如果不是这趟被发现,保不齐他搬进来,住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和尸体同在一个屋檐下。
让许三清扶着他来到厨房,好奇心勾着他想下去看看。
可刚走到暗门口,一猫腰,头还没伸进去就闻到一股怪味。
“慢着!”
“怎么了二爷?”
“有味道,别说话!”
示意大家都别动,裘老狗闭上眼睛,用他那只狗鼻子深吸了口气。
和靠家庭背景的小辈不一样,裘老狗年轻时,是真下过斗的,还都是凶险地方。
他们那个年代,很多靠倒斗发大财的,要是查个底朝天,他的底细也算不上太清白。
看他不断深吸气,陈南亭也一本正经仔细去闻,可底下臭味实在太冲,压根辨别不出其他的。
“下面有太岁的味道!”
半响,裘老狗睁开眼睛,意犹未尽的吐出一口浊气。
“您是说太岁肉!”
被他一指点,陈南亭肉眼可见紧张起来。
“对,不会错,我记得这个味道。”
说这话时,裘老狗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浑浊的眼神晦涩不明。
“我倒是常听人说,不能在太岁头上动土。”
对于陆明远而言,太岁肉还是个稀奇玩意。
看他一脸求知的表情,陈南亭只好张嘴解释:“《山海经》中将太岁称呼为视肉、聚肉、封。记载特征:“聚肉形如牛肝,有两目也;食之尽,寻复更生如故”。意思就是,太岁是一快活肉,割下一块,几天后即长好,恢复如初,其肉里有两只眼睛,吃掉后能长生不死。”
“没错,但南亭说的是极品中的极品,一般的太岁做不到。”
都是干这行的人,尤其是好东西,每个人都能说出若干子丑寅卯来。
裘老狗瞥了陈南亭一眼,以前陈氏夫妇没出事时,他跟陈家的合作不算少的。
陈南亭小时候,还在他手里尿过裤子,因此两人并不陌生。
既然老爷子说地下室里有太岁的气味,那就说明,太岁曾经在这存在过。
让许三清扶着他下去转一圈,再上来时,裘老狗更加确定自己闻到的。
房子刚过户没几天,已经挑好日子过来小住了。
偏偏去庙里上香回来,碰见个算命的,非说他应堂发黑,有血光之灾。
他早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又怕真出个乱子,就让小辈替他先练练胆。
目前还没确认死者的身份,陆明远只能把尸体进裹尸袋的照片拿给他辨认,画面中,拉链留了个口子,能看到一张消瘦的人脸。
不过很遗憾,裘老狗并不认识死者,只好把原房主女儿的联系方式提供给警方。
电话后边是大川打的,当事人正在市区里处理一点业务,说最快下午能赶过来。
午饭是在景区附近的农家乐吃的,还是个湖景包间。
这已经是陈南亭能找到的,最安静休闲的地方。
裘老狗讲究的很,不喜欢和年轻人扎堆,觉得太吵闹,也欣赏不来他们的野路子。
这顿饭,本来陆明远想请的,毕竟是他点名叫的人,老爷子又是这么大年纪。
但是一看菜单,景区不愧是景区,一个农家乐比西餐厅宰人还要狠。
陈南亭看他脸都吃绿了,笑笑没说话,中间偷偷出去买了单。
饭桌上,裘老狗偶尔提几句年轻时候的光景,他的确有不少故事,可要说给爱听的人才行。
吃过饭,老爷子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原房主的女儿他认识,加上闻到了太岁肉的气味,这个热闹他肯定得留下来凑凑。
下午两点过,原房主的女儿终于来了!
看着挺素雅的,没有戴很夸张的首饰,头发工工整整束在后面。
女人叫赵文秀,35岁,父亲赵世忠55岁高龄才有的她。
即是老来得女,又是赵家唯一的孩子,也算含着金汤勺长大的。
赵文秀有一家佛珠文玩公司,自己当老板,没有结婚,独居在市区的大平层里。
父亲赵世忠以前是做古董鉴定的,在延津市的鉴定圈,也是大专家一个,收了不少徒弟。
进了门,在看到厨房灶台后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