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蒋老师还留着,锁在档案柜里。
陆明远一一看完,其实也并没有暴露什么,只是普通的牵手、拥抱、接吻,放在小情侣身上很寻常。
“所以,这件事发生后,珠珠就转学了对吗?”
“是的,没错,她妈妈后来把她送去了戒同所。”
蒋老师嘴里的戒同所,和某杨姓人士的戒网所是一个操作,一些家长既不相信天生的这个说法,也不愿意从家庭教育上找原因,出了问题那就是孩子的问题,把孩子当一台机器,坏了就修,打断骨头在他们眼里,如同给家电换个零件。
“那剩下的苏贝贝呢?”
“她呀,她读完高二就退学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蒋老师嘴里只是一个故事,但放在当事人身上,那是她们的人生,而朱娇是改变她们人生的人。
珠珠的原生家庭还算完整,和她相比,苏贝贝就糟糕透了。
她妈妈在生下她后早早跟人跑了,爸爸是酒鬼,后来因为酒后斗殴把人打死坐了牢,现在都还没放出来。
没人管教,没人关怀,像个野孩子一样,拿着低保独自长大。
珠珠或许是她的救赎,但很快,这份情感也被破坏了。
在蒋老师那看到苏贝贝学生时代的照片,陆明远和大川交换了一个眼神。
“陆队,我老感觉我见过这小姑娘!”
“他是不是跟探险队的小北有点挂象!”
大川又仔细看了几眼,郁闷道:“可小北是男的啊!”
“回去看看再说。”
怕他们回去太晚了,出了校门,陆明远就通知同事去小旅馆。
十来分钟后,他在路上接到电话,小北人没在,行李好好的放在床上。
因为案子还没结,连同陈南亭在内,他们的身份证都压在派出所。
没有身份证不能乘坐长途公共交通,小北跑不远。
让同事去镇上的乡镇客运站一问,果不其然,就在一个小时前,小北上了去县城的班车。
班车是不需要证件的,流水线,全程15块钱。
要他们把班车的车牌号发过来,陆明远当即示意大川掉头,他们没出来多久,班车走的是老路,要上下客,比汽车慢,从镇上到县里要一个钟头多一点。
等二人折返杀去客运站,小北正正好从后门下来。
看到陆明远跟大川,溜烟往人堆里钻。
但钻人海,他显然没有陆明远熟练,几下就被追上了。
情急之下,小北居然一个助跑,踩着护栏跳上班车顶,在开往各个方向的车顶上来回横跳。
周围的乘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围过去看热闹。
大川嗓子都吼劈了,也不见他们散开。
车顶,陆明远追着小北跳到一辆即将开动的大巴上,小北从袖口掏出一把军用匕首,刚要冲他比划,车过安检时一个急刹。
小北没站稳,一个倒插葱栽下去,被守在出口的大川摁了个正着。
“跑啊!往哪跑!”
大川喘着粗气,把手铐一铐,才发现自己摸到一手血。
刚刚落地的时候,小北磕到了脑袋,半张脸都肿起来了。
把人送到附近的门诊先止血,押回派出所后,民警又在他住的旅馆房间的床垫下面,找到了珠珠戴的手链。
小北认罪了,但他说他并不后悔。
审讯时,陆明远问他:“五六年过去了,大家都开启了各自的生活,何苦走到这一步。”
得到的答案是:“没过去,至少我过不去,我和珠珠在一起没有伤害任何人,要不是朱娇,她不会被逼着转学,不会被送去戒同所,我也不会退学,她毁了我的人生。”
这种恨意深入骨髓,即便人已经死了,还是能从小北的眼神里感觉到。
“你杀朱娇是为了报复,那珠珠呢?你说爱她,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
说起珠珠,小北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开口:“我是爱她,但是我不能原谅她背叛我!”
抬起胳膊擦了把眼泪,人接着说:“我们约好等她大学毕业后重新在一起,而她却谈了男朋友,还怀了那个混蛋的孩子!”
“感情本来就是流动的,人也是自由的,分分合合很正常,谁都一样,是你太偏执了。”
“不,不一样的,我挽回过,不止一次,下手的那天晚上,我约她去死亡山,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经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