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原因,陈南亭还额外藏了一个没说。
现在局势变了,陈北宅下落不明,他们想要陈家的秘密,他一死,这个秘密或许再也不会开启。
因此,对方不敢要他的命,只能不断试探引导,让他按照他们预设的路线,一步步走到秘密跟前。
“我看你是被他们迷了心了!没有下次,你的命也没有第二次!”
某人口头怒气冲冲警告着,手上还是把削完的苹果递过去。
“还有,那个女人抱着的襁褓也在他手里,这是昨天挂在山里倒刺上的布料。”
继续摸出几缕绢丝,李满意上山那宿,陈南亭看到过襁褓,就是这种大红色面料。
“我说怎么不见了,对了,最后蛇墓找到了吗?”
他这一提醒,陈南亭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嚷嚷道:“在发现朱娇尸体的草屋下面,遭了,得赶紧联系市文物局的专家。”
头盔男是昨天夜里下的墓,到现在,重要的东西肯定被带走了。
打完电话,等专家到这里,也是晚上的事了。
不过,头盔男好像是自己来的,他一个人拿不走太多随葬品。
且长生烛在他手上,蛇墓里应该有比金银财宝更吸引他的东西。
陈南亭留在医院挂水,吃过午饭后,陆明远终于在朱娇家里见到了她母亲。
女人前几天加班,只抽空去殡仪馆看了女儿一眼,后面就一直找借口回避和警方碰面。
朱娇家条件一般,是个小平房,外面只刷过一道白腻子,屋里倒是装修过。
女人没有陆明远想象当中苍老,反而染着时髦的酒红色头发。
把他和大川迎进屋泡好茶,女人又翻出一个果盘,摆上瓜子花生麻花这些零嘴。
坐下来,没等他们开口,对方先道:“你们也别怪我这个当妈的心狠,是朱娇这丫头太不争气,她跟王明勇的事镇上谁不知道,宁愿跟我断绝母女关系也要当三,我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提着这事,女人那叫一个恨,恨女儿不知羞,连累她也要被人戳脊梁骨。
说来可笑,王明勇还想瞒着老婆,在外面彩旗飘飘,实际纸包不住火。
他老婆肯定也知道,只是没当面戳穿他。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不明不白在山里遇害,您配合我们的工作,也好早日找到凶手,给她一个交代。”
也不知道大川哪句话劝错了,女人突然一巴掌拍桌上,怒道:“我不需要给她交代,我活一辈子,没吃她的没穿她的,没指望她养老,她弟弟淹死了,朱家没根了,不怕告诉你们,我对她没什么感情,因为她和她爸无论是那张脸还是脾气,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看到她就会想起他爸打我的样子!”
这才是母女不和的根本原因,女人恨丈夫,但无法逃离婚姻的枷锁,只能把矛头转向长得像丈夫的女儿。
本来应该抱团取暖的母女,陷入了造孽的精神内耗。
也导致了朱娇在感情方面的缺失,和她母亲一样,她又换了种方式作践自己。
女人唾沫星子横飞,大川一个字不敢反驳。
等人稍微平复一点,陆明远才把话题岔开:“能去朱娇的房间看看吗?”
“可以,你们自便!”
没有继续待在客厅,女人扭头回了卧室,门一关,能听见她在里面低声哭。
小平房就两间卧室,朱娇的那间靠近厨房。
她大专毕业后就回了老家,在镇上的一家物流公司工作。
房间不大,单人床上铺着小碎花床单。
写字台下垫了报纸,上面压着一大片玻璃,中间有好多照片。
陆明远打眼就看到一张班级合影,这张合影里,朱娇后面站的女生就是少女时期的珠珠。
没曾想,她们俩还做过同班同学。
可根据其他人的描述,探险队进山前后,两人都没有过任何交流,就像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照片的右上方,还有一行橙色小字:桃仙县第二中学。
让大川抬起玻璃,他把照片拿出来,此时,朱娇妈妈洗了把脸,也出现在门口。
“朱妈妈,您认识这刘珠珠吗?”
女人吸了吸鼻子,点点头道:“认识,以前和朱娇玩的蛮好,朱娇带她来家里写过作业,不过后来没跟她一块玩了。”
“朱娇说没说过为什么?”
“好像是看见她跟另外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