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真是冤枉我，因为飞燕他爸迷上了网络赌博，卡里有点钱就会被赌掉，我才把转账换成现金，白天我是顺着你们说的，我老了，不想晚节不保。”

为了力证清白，他甚至愿意提供手机聊天记录。

上面有今年来，他和肖飞燕的全部对话。

看得出来，他挺喜欢肖飞燕的。

不像其他人，只看钱，肖飞燕身上还有点人情味。

“谁都有可能害她，我是最不可能的，我无儿无女，得了癌等于被判了死刑，只有她不嫌弃我，给我换屎袋子，我不舒服，她会请假来照顾，癌痛睡不着，她也整宿整宿不合眼……”

说起肖飞燕的好，赵卫新又悲从心来。

“不怕你们笑话，我其实是把她当女儿，虽说做阴酒樽不体面，可除了这个，我们从来没发生过关系，我甚至有打算，等我死了，遗产一半留给她，我跟这孩子投缘，她是真心想我好起来，不是为了钱。”

两行老泪挂在赵卫新皱巴巴的脸上，他沉浸在悲痛的情绪里，哭声越来越大。

“别假慈悲了，没有人会舍得，让女儿去做那些肮脏事，戏演久了，你自己都信了！”

陆明远看不得鳄鱼掉眼泪，被他这么一唬，赵卫新也不哭了。

“你不是一开始资助肖飞燕的人吧！两年前，她的账户一直是半年收一回款，金额和打款时间也是固定的，但到了你这里，就变成月给月了。”

根据银行转款记录，钱来自慈善公会，资助人并不想留下姓名，所以委托公会当中间人。

被人戳穿伪善面具后，赵卫新终于老实了。

他深呼吸笑笑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从两年前才开始资助她的，原来那波小姑娘毕业了，我需要一个新的阴酒樽，不过她似乎把我错认成了别人。”

两年前，肖飞燕名下还有一张信用社的卡，流水加起来有十万出头，全部由公会代为打款。

联系公会财务负责人，顺藤摸瓜挖到底，最后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资助人居然是周梦棋！

陈南亭说过，周梦棋和周梦雨并不是亲姐弟。

周梦棋的父亲，也死于十多年前的一次山洪。

那次山洪不大，只死了一个人，还是为了营救一个被困女孩丧命的。

而那个女孩，就是当时正在上初中的周梦雨！

故事是一个闭环，周梦棋的父亲为救周梦雨而死，周梦雨就成了周梦棋的资助人。

周梦棋这个名字也不是后来改的，他本身就叫这个名字。

审完赵卫新，他喝阴酒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从他开始资助贫困女学生起，这个灰色利益链便开始了。

回到办公室，陆明远总觉得心里头堵得慌。

“肖飞燕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资助她的人一直是周梦棋。”

“慈善公会每年都会安排一些活动，以信件，贺卡，明信片的形式，让资助人与被资助人匿名联系，我想，肖飞燕可能喜欢上了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所以直到赵卫新出现，她以为赵卫新就是周梦棋，所以她才愿意当阴酒樽，愿意照顾他！”

他的这番话，把在场的人都说抑郁了。

肖飞燕拒绝了李老板，却没拒绝赵卫新，好不容易走出那样的家庭，却死在日出前的黎明。

周梦雨没找到，案情有了新进展，今晚怕是有得熬。

不好白占用人家地方，陈南亭主动给所有人定了宵夜。

本来想交代俩句先回医院的，可一来就听到周梦雨失踪的消息，埋在陈北宅身上的谜语太多了，周梦雨是解题人，他一定要找人问个明白。

外卖先送的是披萨和咖啡，陈南亭单独拿了一份给陆明远。

“趁热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谢谢！”接过披萨咬了一大口，人看着画满关系网的白板又道：“要找到周梦棋救起的落水女孩！”

“诶，陆队，你说这个肖飞燕当阴酒樽是因为爱，那这个落水女孩会不会也是因为爱，才带走了周梦棋的灵位和骨灰呢？”

“可周梦棋两年前，为了救她，溺亡了，一个大活人会爱上一个死人么？”

除非事先有感情基础，否则这个推断有些不太成立。

周梦棋的社会关系很简单，他也只资助了肖飞燕一个，溺亡前他从没谈过恋爱，也没有交情很深的朋友。

“你听过畸恋吗？一个未成年会爱上一个花甲老人，一个正常人会爱上一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