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姑娘怯生生的，陆明远尽量让自己不那么严肃。

“首先，第一个问题，你跟肖飞燕熟吗？”

黄莺抠着手指上的死皮，点点头道：“熟的，我们俩家里条件都不好，平时老在一起玩。”

“你白天没上课，去哪儿了？”

今天是礼拜三，她下午有课，却请假没去上。

“去……去修眼镜了！”

幸亏中午去了趟眼镜店，不然黄莺还真找不到别的理由。

“那为什么会有车来接你，还是辆奥迪！”

尽管那辆车没有直接出现在学校，可别人的嘴是管不住的。

陆明远正是掌握了某些东西，才会大老远把人叫过来。

把纸杯端起又放下，黄莺别过脸，结巴道：“是我……在网上打的车……”

她动了说谎的念头，可心理素质却没过关。

“你再好好想想，我们不会毫无根据的找你来！”

毕竟是个20岁的姑娘，陆明远给她留了点脸面。

见实在瞒不住了，黄莺带着哭腔道：“是我的资助人，以前也资助过飞燕。”

“是赵卫新吗？”

“不是，他姓李，我们都叫他李老板。”

这个情况着实在陆明远意料之外，居然还有第二个资助人！

但是，警方并未从肖飞燕的账户流水上，找到收款记录，这表示他们是私下交易，保不齐还是现金。

“他资助你多久了？”

实话比谎言容易得多，黄莺耷拉着脑袋，小声道：“一年半左右，我以前都靠勤工俭学，过的很困难，后来，飞燕跟我说可以找爱心人士帮忙。”

“李老板是她介绍给你的吗？除了李老板，还有没有其他人？”

先是赵卫新，现在又是李老板，这个肖飞燕人脉还不老少。

“不是飞燕介绍的，是我把信息发到网上，李老板主动联系我的，我也只认识他。”

一杯茶没喝几口，倒是被黄莺捏漏水了。

“我能不能去趟洗手间？”

“可以，出门左拐，拐角那扇门。”

黄莺背起包，躲灾似的逃出房间，赶上有事汇报的大川，一来一去撞上，黄莺的包连打几个滚，一叠钱散落在陆明远脚边。

敞开的包里还有两万块现金，钱上有一股很浓烈的酒味，还不是便宜的酒。

门口，黄莺不知如何解释，干脆靠着门框蹲下来。

“这三万块钱，是李老板给的吧！”

“嗯，是下半年的资助。”

她的声音比蚊子还小，有些无地自容。

“以后不要再去见他了，肖飞燕遇害了，他有作案的可能性！”

犹豫再三，陆明远怕给小姑娘留下心理阴影，只拿来一张很粗糙的轮廓照，隐约能看到画面里是个倒立的女人。

看到照片的刹那，黄莺眼睛全红了，这个姿势她再熟悉不过。

“飞燕她……怎么会这样！”

“我们在查这起案子，既然你是她的朋友，如果知道内情，希望不要隐瞒。”

用袖子胡乱擦掉眼泪，黄莺只感到一阵后怕，因为她才从李老板那回来，这次还没出事，那下次呢？

“李老板最开始联系我说是爱心资助，资助两个月后，突然要我帮他一个忙，否则就不再资助了，这个帮就是当一个人体酒杯……”

“像照片上这样？”

黄莺点点头，她开不了口，只是一个劲的哭。

人体酒杯，她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李老板提出这个无理要求时，她是拒绝的，可一想到生病的妈妈，和自己的前途，她又觉得可以牺牲。

明明知道那是错的，不对的，可偏偏放不下好的诱惑，硬是说服自己接受了恶的爪牙。

根据黄莺提供的地址电话，警方很快锁定河对岸的枫叶别墅。

抓捕李老板非常顺利，因为他常年待在别墅养身体，几乎很少会出门。

30岁的人，瘦到全身上下只剩一具骨架和一张皮。

卧室的两个床头柜，被各种胶囊和药片塞得满满当当。

早年从一个老郎中嘴里听说，有个喝阴酒的方子能强健体魄，就借资助之名，找一些家境困难的女学生，来充当自己的药引子。

肖飞燕是他的第二个目标，第一个目标当酒杯当到大学毕业，就单方面跟他断联了。

他提出这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