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差不多了，觉得他们姐弟四人走远了，然后就是杨艳芳母女，偷偷摸摸地摸到下坡路。

“妈，有人，有人。”

“快，躲起来。”杨艳芳她们也是做贼心虚，这路上有人不是很正常吗，听到脚步声，两人吓得慌不择路，随便在路边找地方就躲起来。

“噢……”

“闭嘴。”

刘杨被母亲往竹林里推，踩了狗屎的她，气得跳脚，杨艳芳怕路上的人注意到他俩，又赶紧低声警告女儿别出声。

下坡的人是谷君婉，她提着小竹篮子，里面放了几块豆腐。

谷君婉直接去了谷芝娇他们的家，在院外就吆喝一声，进去喊“妈”。

“是婉儿啊？”谷奶奶摸着门走出来。

谷君婉笑呵呵地回应，“是啊，妈，我来陪你一会儿，昨天阿娇说，他们今天下山，让我上午有空就来家里看看，我寻思着我上下午班，干脆就上午过来。”

“我没得事，阿娇这孩子聪明，把包子给我放锅里热着的。”

“我拿了豆腐过来，她之前给我几斤黄豆，我一直没空做豆腐，今天早上去麻婆子家里，拿黄豆跟她换了一点豆腐。”

“这个麻婆，磨的豆腐确实好吃，知念和知遇喜欢吃豆腐花，你有没有换一点？”

“明天早上过去端，麻婆子说了，要赶新鲜出来的豆腐花才好喝。”

“你坐，我给你倒茶。”

谷君婉拉住母亲的手，笑着劝，“妈，难得就我们两个人，坐一起聊会天吧，喝茶倒水，哪能让你来？”

躲在竹林里的刘杨，用竹叶子擦鞋底鞋边上，她还是不停地嘀嘀咕咕，心中埋怨。

“哟嚯，你走狗屎运了，有莫得心里不舒服的？早知道就不带上你了，看看你，每次拖我后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旁的杨艳芳不忘挖苦自己女儿。

“妈，你还晓得用这么复杂的成语了？”刘杨也反过来挖苦她。

杨艳芳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得刘杨后脑壳冒金星。

“嘴巴子厉害，是要你对别人厉害，光晓得气我有哪个用？”

刘杨摸着后脑壳，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母亲。

她们在竹林里找个地方坐着，一直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又不得不返回家里煮东西吃，她们没想到，谷芝娇还是比较有戒备心的，自己下山了，叮嘱幺姑来家里陪着奶奶。

可是谷君婉和母亲吃了锅里的包子后，要准备去厂里做事了，这个时候，阿娇他们应该才开始逛，离上山还有几个小时，所以算来算去，家里还是有几个小时的危险期。

——

看不见的人，听觉比较敏感。

“谁啊？婉儿？”

卧房里的奶奶摸着门又走出来。

很显然，这回不可能是谷君婉，因为女儿不会偷偷摸摸地弄出声音，并且也不回应她。

杨艳芳让刘杨在堂屋门口引开谷奶奶，而她自己潜入厨房里。

“是谁？我知道有人，你是什么人？你干什么的？”

谷奶奶有点慌了，刘杨比她还要慌张，这种事都是第一次，大家都没啥经验。

“呀，你，你老家伙，你不是瞎了眼吗？”

谷奶奶把拐杖扔出去，正好就打中了躲在门边的刘杨，吓得刘杨大惊失色，还是出声咒骂。

“你，你哪个……”

“妈，你快点啊。”

杨艳芳翻了翻白眼，她在厨房也没闲着，先是在橱柜里一顿乱翻，然后又在锅里发现剩下的两个包子。

只有两个？不可能啊，看谷芝娇每晚都是卖一百来个包子，怎么厨房才两个包子？

女儿又催了，杨艳芳没得法，只好把口袋里的角果子粉拿出来撒在了包子上面。

离开时，她又把剩下的一部分角果子粉撒在水缸里，其心之坏，真是难以言喻。

“哼，痛死你，让你们全家拉稀拉到腿软，看你们还怎么卖包子。”

“我听出来了，你是刘杨，你妈，你妈杨艳芳在哪里，你们想干什么？”奶奶踉踉跄跄扑上去，当然没有抓到刘杨，她反而累得气喘呼呼。

“老不死的。”跑出来的杨艳芳，朝着奶奶的屁股，恶狠狠地踹了一脚。

“哎哟……”

“妈，你……”

“愣着干嘛，走。”杨艳芳拽着刘杨，冲出门后，一溜烟的功夫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