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谷归仓后,村里的学堂和镇上的书院都开学了。
朱相桂返回学堂继续给娃娃们授课,朱家四五六郎还有朱杨也都回书院进学去了。
这半个月来紧张的生产和农忙,大家并没落下锻炼身体,众人就连去稻田的路上都是跑着的,只不过中午练拳的时间放在了晚上。
朱长厚和族长一家,见黄婶家跟着他们锻炼,以为在酒坊做工必须如此,也跟着锻炼进来。
对此,朱七七并未阻止,也没有解释,这么做有没有效果日后总会知道的。
所有事情都步入正轨。
八月十五这日,学堂和书院都放假了,朱七七给众人放了一天假。
早晨,她领着众人晨跑结束后,随朱老太、母亲杨氏、大伯娘、二伯娘还有四五六郎一起去白马寺进香,其余人留在家里看守门户。
自十四年前朱七七出生在白马寺开始,老太太每年都会抽出一天时间,与杨氏去白马寺进香还愿,今年便定在八月十五这一日。
因上回钟文财一事,她决定带上孙女,好让白马寺的佛祖给去去晦气。
此时,女眷们坐在马车里,三个少年郎坐在马车前面赶车。朱老太以往去白马寺总是租辆牛车,今日托了宝贝孙女的福,她也能坐上马车出行。
前一日,朱七七就从镇上租好了马车,她暗暗决定,回去一定要买几匹马,在这没有飞机汽车的时代,必须得弄匹宝马代步。
马车奔行一个时辰后,终于停在了青峰岭脚下,白马寺就在青峰岭上面,后面的路马车无法上去,众人只得下车步行。
山下有附近村民在此开设的茶水铺子,马车停放在这里,给上几文钱就有人帮忙看守,还能给马喂些草料。
通往白马寺的山路崎岖狭窄,一路都是陡坡,偶有大石卧在路中间,被人就地凿成了一级级石阶,以前有富庶的香客想捐钱为白马寺修一道阶梯直达寺里,哪知那老住持怪得很,说什么也不同意。
今日逢十五,来白马寺进香的人较平日里多了不少。
朱七七一行来得晚了些,到山顶时已是巳时正。
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从大殿里出来,身旁绿衣少女挽着她的胳膊,低头正在说着什么。
妇人轻轻嗔笑一声,抬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转头见到站在门口的小沙弥,便问:“小师傅,老主持可在寺里?”
小沙弥挠挠光头回答:“不知。”
世人皆知,白马寺的老住持行踪飘忽不定,三年五载不在寺中乃是常事,可又都妄想能够与他见上一面,然而真正见过他的又有几人。
有人说,他做白马寺主持的年月久到无从寻起,还有人说他云游四海,早已勘破长生之道。
所以,即便他长年不在寺中,白马寺依旧香火不断。
朱老太带着朱家众人进来,正好与面前的贵妇人迎面遇上,朱七七挽着朱老太,忽闻一道欢快悦耳的声音响起:“呀!小七,是你呀,真是太巧了!”
她这才发现,迎面走来的少女正是谢宛晴,那日在镇上一别,本是答应去找她玩的,这一忙竟是给忘了。
心中有些歉疚,她松开朱老太的手,跑过去牵起谢宛晴,这小妮子的手白嫩绵软,握在手里肉肉的,怪舒服的。
“是啊,好巧,我今日和家中长辈们来敬香,上次答应去看你,一直没寻到时间,你可会生我的气?”
话说出口,朱七七自己都觉得心虚,忙虽是事实,可这么说出来,怎么都觉得像前世渣男们用烂的借口,下回可不能这么干了。
“没事呀,我也没去看你,这段日子,被家里老头儿拘着学那四书五经,要再不放我出来,老头儿的胡子要被我拔光了,哈哈哈……”
她正笑着,身后一个爆栗敲在头上。
“哎哟……娘亲,你又打我!”谢宛晴一手捂住脑袋,委屈地嘟起嘴巴,甚是可爱。
“你这丫头,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敢这么说你祖父。”
谢宛晴笑着吐了下舌头,谢母见状又要打她,被她一溜烟躲到朱七七身后。
“这位是……”谢母收回手掌,看着朱七七问。
“娘亲,她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朱七七,酸菜鱼就是她做出来的。”谢宛晴从朱七七身后钻出来,向母亲介绍。
“夫人好!”朱七七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地向谢母打招呼。
“啊,好好!宛儿的朋友啊,听说你弄了个酸菜鱼,可把我家丫头迷住了,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