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想了想,在契约末尾加上一句:若发生重大自然灾害或其他不可抗力因素,本契约自然失效。
贺长风盯着契约最后一条,问她:“何为不可抗力因素?”
“天灾人祸。”朱七七回答得简明扼要。
贺长风闻言眉头锁紧,“天灾人祸?”这丫头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为了方便白酒打开市场,她决定以遇龙河的谐音给白酒命名为玉龙春,贺长风听后没有反对。
当前,她可先提供二级酒,原料暂时由贺家提供,郭大管事会安排人将县城里贺家的酒运往下龙塆,由她二次加工。
有了贺家这棵大树,她以后可以大摇大摆地生产白酒了。
事情敲定,朱七七可没空再搭理他,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要做。
眼见交易达成,朱家一行人准备离开,郭大管事上前拱手叫住朱七七:“朱小娘子,请稍等片刻!”
她挑眉看向贺长风,只见那厮慵懒地向后一靠,桃花眼微微一挑,分明是在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郭大管事赶紧解释:“小娘子误会了,在下是想问问你家酸菜可卖否?自前几日得了你的秘制调料后,我们酒楼的大厨试着做了几次酸菜鱼,虽也可口,只是口感与小娘子当日所烹相差甚远,想来那酸菜也是关窍?”
朱七七闻言心里乐开了花,贺长风真是她的贵人,这送上门的钱哪有不赚的道理!心里快速敲定这单生意以后交给二伯娘胡氏负责。
“当然可以,此事你与我三哥议罢!”朱七七有心栽培朱凤停,便让他和郭大管事商议,今日带来的秘制调料还是由他去交付。
朱凤停随郭大管事去了外间商议。
很快,此间事了。
众人从客来安出来,纷纷吐了一口气,今日真是险象环生,还好小七能机智应对。
朱老爷子心中仍隐隐感到不安,悄声问孙女:“丫头?真的没事了吗?”
“阿爷,放心,好着呢!”朱七七笑着连声安慰。
看到孙女轻松平静的眼神,朱老爷子方才放下心来。
街角,钟墨兰刚从布庄出来,当看到朱七七完好无损地被一群人簇拥着穿行在大街上时,一口银牙差点咬碎,这贱人怎地这样命硬!
随后,朱七七去酒铺订下铺里所有的酒,并与酒铺老板商定半个月内每日为朱家酒坊提供酒,有多少要多少。
接着,她又去粮铺买了大批高粱和玉米,这两种粮食都是酿酒的好原料,正好都是今年刚收的新粮。
与此同时,三郎与大郎租了辆马车,马不停蹄地赶去相邻的几个镇子找当地的酒坊订酒,目前,光石坪镇酒坊的酒,满足不了贺家的需求。
午时初,朱七七一行终于回到下龙塆。
净手后,她来到粮堆前,只见高粱上已经长出了少量菌丝,用手试了试,中心温度与体温接近,说明糖化完成,随即将粮堆摊开降温。
午饭后,高粱温度降至二十度左右,她与众人一起将高粱装入四口大缸,接着将粮食四周压紧,最后上盖密封,这批高梁预备发酵十四天。
现在,朱七七既是朱家的话事人,也是酒坊的负责人。
随着二次提纯的白酒每日不断送去客来安,白花花的银子也随之而来。
有了钱,接下来她需要扩大酿酒作坊,经过协商,她买下了黄婶家后面的那块空地,两块地相邻,正好并到作坊里来。
朱七七将黄婶家那块地一半建成一间巨大的发酵室,用来存放发酵缸,另一半用作原料储藏室,原来的酒坊也扩大了两倍,分割成一个个工作间,每道工序分流到不同的工作间完成,蒸馏房旁边预留了一间储酒室,每日酿好的酒都存放在这里,次日清晨就会被送走。
因为酒坊扩大生产,朱长厚家除朱杨要读书外,其余四人都被聘到酒坊工作,同时被聘用的还有黄婶一家三口、族长的儿子朱顺夫妇。
男女同酬,每人每月三两银子,对她、对朱家好的人,她从来不吝帮衬。
至于酒坊的分成,她告知家人,参与酒坊运作的人同聘请的工人一样,每月可领取三两银子工钱,而未参与的则只有分红,每月会先分一小部分,大头年终时再分。
朱家人自不会有意见。
朱家开出的高酬劳引起不少人眼红,这时代,一家老小在地里辛苦劳作一年都存不下三两银子,能不眼红吗?
温氏带着全家过来想要加入酒坊,朱七七让他们试工半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