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馆门前,人群渐渐散去。
不多时,便有一辆军车来到池厂街,直接开到咻咻药馆门口。
下来几个武装人员,把哭天抹泪的汪标五花大绑后扔上了车,快速离开,消失在茫茫人海。
留下来等待易休下班的那名乌托帮成员看得目瞪口呆。
那位小少爷真是方家人呀?
他们乌托帮这次真是误打误撞抱上粗大腿了!
不不不,应该说是碰上好人了!
要不是这个易老板人美心善,嫉恶如仇,揽下这一摊子事儿,单就他们把汪标伤成那样,也够进局子里待一段时间的了。
进局子不可怕,但是没了自由身,谁来挣钱养家?家里的老婆孩子谁来疼?
他奶奶的,老刘的事儿给大家伙儿都敲了个警钟,回去先揍婆娘一顿,不管教好了,以后怕是自己小命不保!
下午五点钟,咻咻药馆准时关门。
今日营业额:零!
方尧是被方晴儿从药馆后院背到池厂街口,才坐上前来接他们回家的方家车上的,一路上哎哎呦呦,腿疼得直叫唤。
易休程闪儿自然有苏家的车来接。
说起来,当初他们刚来望京逛商场时买的那辆车,到现在都没上牌,还停在别墅小院里吃灰呢。
想到这里,易休在程闪儿的教导下,极不熟练地给方德拨了个电话,请其帮忙给他们弄两张新的身份证来。
这种事情,方家办起来易如反掌,方德自然爽快答应。
把程闪儿送回别墅,又交代了小狐狸几句后,易休便提上两只小药包,让那名乌托帮成员带路,二人乘坐苏家的车前往滨海区老港镇老刘家。
老刘其实并不老,只有三十来岁,长得魁梧壮实,说起来也是个俊俏后生,而且为人踏实能干,在码头上人缘很好,对老婆孩子也是心疼有加。
但就是这样一个好男人,却被结发妻子背叛投毒,难得善终,想想都令人心塞唏嘘。
一进刘家院,便能听到屋中两个孩子清晰的啜泣声。
老刘媳妇的尸身早就被装进棺材里,抬回了娘家,她娘家连个屁都没敢放。
老刘父母双亡,又是外迁户,在本地也没什么亲友。
因此,一旦老刘死了,他的两个孩子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
院子里或蹲或坐或站的,挤了不少乌托帮的人,大家悄声地唠着闲嗑,一个个义愤填膺,愁容惨淡。
“易老板来了!”
“药带来了吗?”
“易老板,快进屋快进屋,老刘马上不行啦!”
“是啊,我估摸着他身子里的血都要吐完了,太他么吓人了,我看着都替他难受……”
人群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拥着易休进了屋。
易休把手中药包递给那名瘦高老汉,道:“找口锅,添点儿水,把这两包药煮了,也不用煮太久,水开了就好。”
“啊?这样能煮透吗?药效能煮出来吗?”
老汉还是懂点药理知识的。
易休呵呵一笑。
这两包药就是他打的幌子而已,想救老刘,还是得动用他的灵力。
“生药煮死了,怎么救人?别耽误时间了,快去吧。”
“华叔,我去煮!”
带易休过来的那名年轻人接过药包,钻出了人群。
此刻躺在床上的老刘,脸色发灰,手指发黄,肉皮干瘪,惨无人色,估计连回光返照都照不起来了。
易休看了看守在床边的那两个七八岁大的双胞胎男孩,对老汉道:“把孩子先带出去,你们也都到院子里等着,药煮好了以后马上端进来,我亲自喂服。”
“易小哥,要不我留下来帮你吧,老刘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不好喂药啊。”
老汉华叔还是不放心。
易休神情肃重回绝道:“用不着你帮忙,到时候我还要往药汤里加点独门秘方,那才是真正解毒救命的东西,你留下来不合适。药效起来大概需要半个小时,你在外面看着点儿,别让人进来就行。”
“哦,好好好,易小哥放心,你不发话,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靠近!来来来,大家都到院子里守着,把两个娃娃也抱出去……”
华叔开始清场了,众人无不配合,屋中很快便空了出来。
易休坐上床沿,探手在老刘的心口摸了一下。
嗯,心脉还在张合,血液还在流动,还没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