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原本还算稳定的情绪突然间就失控了,话说到后面,已是老泪纵横。
其余乌托帮的成员再次被点燃了愤怒之火,群情激愤。
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没忍住,把手里的砖头直接对着汪标砸了过去,可惜手抖准头儿偏,差点砸到易休和方尧身上。
瘦高老汉立刻出言喝止。
易休也不生气,继续问道:“听你这么说,是出人命了呀,那你们直接把这个汪标送到警察局治罪就行了,何必再公然动手,把自己也搭进去?”
“小哥有所不知,这个混蛋狡猾得狠,只动嘴不动手,借刀杀人,不留证据的呀!好比武大郎死了,西门庆可有被官府治罪?”
武大郎西门庆?
合着这是一出奸夫淫妇联手坑害原配的狗血事件呀。
易休瞬间没了兴趣。
但围观群众兴奋了,传奇话本照进现实,哪个不想听上一听?
“老汉,详细说说嘛,众人拾柴火焰高,团结就是力量,罪魁祸首真要是这个汪标,大家一起为老刘发声请命,不信治不了这家伙的罪!”
说这话的人纯属瞎扯淡。
如果汪标真没留下直接证据,到时候反说自己是被诬陷,警察局能奈他何?
反正投毒之人“潘金莲”已经跳井,畏罪自杀了。
汪标似乎早已看透这一点,忍着手上的剧痛,回头狠狠地瞥了拱火的那个人一眼,冷冷道:“老子记住你了,你想听故事是吧,回头我去你家里亲自给你讲,带上你媳妇儿……”
咔!
“哇……你他妈又掰我!老子跟你拼了!”
咔。
汪标的右手只剩下大拇指完好。
而他的人,已经彻底晕死了过去。
即便如此,他刚才的那句威胁话还是起到了作用,起哄的那个人脸色惨白,灰溜溜的退出人群,跑了。
再也没有第二个敢出来让老汉细说故事的人了。
瘦高老汉反而来了脾气。
你们怕被汪标报复,只想看热闹,不想主持公道,这怎么行?
你们不问,我自己说!
只见他向前一步,抬脚踩在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汪标的脸上,纳气提声道:“各位朋友,我今天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请大家为老刘,为我乌托帮评个公道!这个狗杂种汪标和老刘家那个贱女人……”
“等等!”
瘦高老汉刚开了个头,便被易休打断叫停。
原因其实很简单,易休听不得侮辱女性的话。
老汉要讲的故事里,老刘的媳妇儿肯定是个反面人物,是要遭万人唾弃辱骂的。
在自己的药馆门前,对一个失足女人进行公开的舆论审判,易休可没有那么大的度量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更何况程闪儿和方晴儿此刻都在后厅,他不能让这些腌臜言语脏了她们的耳朵。
老汉愣了一下后,朝易休拱了拱手,问道:“小哥可是有话要说?”
易休神情略有不爽道:“故事细节就不用讲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公道?”
“不讲了?凭什么?老汉,别听他的,继续讲!”
“就是,有理大家评,无理咱人多,也能犟出三分理来,总之要把这个姓汪的给送进去才行!”
“这位小哥,你不愿听细节,可是我们愿意听呀,不听仔细了怎么断案评理?难不成你跟这汪标是一伙儿的,为了帮他脱罪,在这演苦肉计,唱双簧呢?”
“我看很有可能,不然这个姓汪的为什么偏偏往他药馆里钻?”
围观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把易休树立成了众矢之的。
方尧气得小脸通红,跳起脚来怒斥道:“你们血口喷人,你们胡说八道!再敢无中生有大放厥词污蔑我师父,我把你们的门牙都敲下来!”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惹了众怒了。
原本很讨众人喜欢的小方尧瞬间被人反呛:“你是谁家的熊孩子?这么狂?”
“方家的!”
“哪个方家?”
“整个望京,还能有第二个敢立门户的方家不成?你们再敢跟我师父叫嚣,我喊军队来灭了你们!”
这话更狂了。
可是人群却瞬间安静了。
方家呀,谁不知道?
那可是望京城里有名的军政家族!
这小子真是方家人?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