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见状神色一变,忙道:“属下这就去请大夫。”
说罢刚想转身走。
楚云霁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今天会死?”
四九浑身一凛,站住了脚步:“属属下...不敢。”
他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拿出一方绢帕,低头一看皱了皱眉,又塞了回去,抬手用袖角轻拭嘴角的血迹,若无其事的跨进房门。
四九转身跟着他回屋,走上台阶时侧头看了眼柱子边的血迹,神色担忧。
他刚跨进屋门,一件天缥色的外袍便朝他飞射而来,四九眼疾手快的接住。
只听到里头传来声音:“扔了。”
“是。”四九捧着外袍躬身后退。
又听里头道:“打冷水来,我要沐浴。”
四九听见这句吩咐,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好冷...
但他不敢多言,应了声捧着外袍就去备水。
爷就是爷,先中毒,后吐血,大冷天还洗冷水澡,怪不得他是爷。
在冷水里泡了一会,楚云霁身上的热度还是没有消下来,脑海中都是那白玉粉嫩的雪肌,水润艳丽的红唇,柔若无骨的身段,还有那一掌握不下的...
他皱着眉将头伸到浴桶外,又是一口鲜血溢出。
这女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媚毒?
为什么会吐血?
他低头看了看身下的..胀痛非常,抿着唇握了上去。
过了许久,身上的邪火还是不见消退,他烦躁的闭上眼,却满脑子都是明君意的身影。
他睁开眼,转头看向一旁褪下的衣裳上,挣扎了片刻后,轻轻叹息一声,起身从衣裳内兜里取出一方绢帕,重新沉入水中......
四九靠在房外的树上,看着净室的灯熄了,抬脚从小门进去,准备将浴桶里的水倒了,洗刷干净。
一进去看着已经洗刷的干干净净的浴桶,挠了挠头。
自从爷被那个女人...了以后,就奇奇怪怪的很。
接连奔波了几日,明君意终于睡上了柔软的床褥,舒服的一觉睡到天大亮,她撑着懒腰坐起来,一脸的餍足。
银朱伺候她穿衣的时候,她看着袖角上娘亲绣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符,对着银朱道:“去拿剪子来。”
“哎~小姐你想剪什么?”银朱走到绣架前拿起一把剪子递给她。
明君意没有接,而是褪下外袍,递给银朱道:“把上头娘亲的刺绣都拆了。”
“啊~可是...夫人说过,绝对不可以拆她绣的东西啊,必须得说好看。”银朱犯了难,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
银朱不禁哆嗦了一下,光想想就有点怕怕。
“无碍,反正我只三个月可活,拆点娘亲的绣品,不会有事的。”明君意推了推,催促道。
银朱听她这样说,小脸垮了下来,瘪着嘴看她。
是啊,小姐就三个月了......
明君意见她快哭了的样子,揉了揉她的脑门,催促道:“快点~待会还得去给祖母请安呢,我的好银朱,先拆这一件,然后你随便锈点花样上去掩住针眼,别叫人看出来。”
“你总不能让我就这样出去吧。”
银朱听见这话,立马打起精神坐在绣架前就开始忙碌起来。
明君意则是去梳妆台前自己梳妆,随意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斜插了一只翠玉簪子,再将晾晒干的青褐疤痕用特殊的胶水细细贴在脸上。
那个攀梁的小毛贼不肯归还绢帕又如何,只要她将娘亲绣的都替换掉,绢帕便是无用之物。
她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已是辰时。
这个点了,该发现了吧。
这时就听见外面一道喊声从门前飘过,又向远处而去,那声音凄厉又惊怖,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来人啦,死啦~死啦~全死啦~快来人呐~”
正在埋头苦绣的银朱吓得猛然一哆嗦。
明君意却是兴奋的站起来,对着银朱道:“银朱,衣裳拿来先给我穿上。”
“小姐还没绣好呢。”
“无妨,等我回来再绣。”
要是那小毛贼真的死了,到时候就不需要拆刺绣了,她只需说自己绢帕丢了即可。
银朱绞下了线头,提溜起外袍抖了抖,给明君意穿上,系好腰带,明君意牵起裙摆就往外跑。
“小姐,你慢点。”银朱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