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劫吗,倒是件稀奇的事儿。”夏吁孜旁敲侧击的意味十足。
“必死无疑的事。”
“是吗?必死无疑?不知方丈有何高见?”
“行了,你别冲宏某打官腔了。”宏七子收了珠子。
“我要见忽觉寺的和尚们,现在。”
“现在?”
“现在。”
“那大人直接去见便是了,不必知会贫僧,我也只是暂居此处,不日便要回吴山了。”
暂居此处?吴山方丈?这锅倒是甩得一干二净了。
“唬你的。”夏吁孜脸色凝固坐到他对面,不打官腔了,“我是说那个生病的和尚给我搞来。”
“你是说阿培?”
“是。”夏吁孜点头,“那个阿辞最近去给他看病的那个小和尚。”
“你找他所为何事?德录主持是他杀的。”
“说什么呢,方丈大师。”夏吁孜挥挥手,“方丈是他自己上吊自杀的。”
“那你找他所为何事?”
“怎么,这阿培就是宏七子的人了?”
“夏大人言重了。虽说我是吴山僧,但这我来这忽觉寺宣讲,逢这群龙无首之际,自然是要主持一番的。”
“好说,好说。有劳了。”
“呵。”宏七子笑了,然后又道了句阿弥陀佛,“气煞我也。施主的怨气有点重啊。”
“是有点。”夏吁孜不给好脸色。
“只怕是大人您口是心非。不知夏县令找贫僧要的是一个小和尚还是一位姑娘啊。”
夏吁孜一听这话就站起来,准备来一个拍桌然后再大喊一声“果然就是你这毛贼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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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
夏吁孜闻声身子一顿,转过头去。
那人面带面纱,衣衫因为羁旅奔波而变得泞泥,却不改眉眼如星,温婉可人。
“清栖?”夏吁孜可谓是瞬间变了气质,“你怎么来了。”
“办完事,不就回来了嘛。”贺清栖语调轻松。
“那你怎么就不先去找我,来这里干嘛。”夏吁孜不免有点责怪之意。
“哈哈。”宏七子笑着打断二人的眉目传情,“瞧你这说得,你们这不是第一时间就见上面了吗。”
“你,还好吗?”夏吁孜放平了眉头。什么怪她逞强的话也是没有说出口。
“挺好,无伤无事。”贺清栖点了点了头,取了面上的面纱,露出清如凝脂的面庞来,微微一笑。
轻盈的翠烟衫不曾因为泞泥而不再飘逸,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笑容温柔明亮。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施主还是请注意一下仪态,仪态……”宏七子咳嗽一声。
“清栖。”夏吁孜搂住贺清栖的肩膀。
贺清栖埋头在夏吁孜的颈窝,双手也怀抱着夏吁孜的腰肢:“好啦,我都说我没事了,真的是。有阿武在呢,任公子也在呢,不会有事的。不就是几个逃出去匪贼嘛,又不是山寨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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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屉仁递茶给宏七子,“白先生来了。”
宏七子左手拉着右手的长袖领子,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便放下了:“我的吴山紫观音呢。”
“喝完了,方丈。”
“我不是带了两大袋子吗?”
“方丈大师,您忘了吗?前些天,您不是命我送出去一半了吗?”屉仁提醒道。
“送给谁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听风山庄五两,县府家也送过去了五两,白先生那边也是五两。除此之外,还有寺中每人一盏;还有山下的飘香客栈,方丈也说让其品一品上好的紫观音,送去了一小袋;以及西询街东头的许家、宋家等前些日子来忽觉寺拜访过您的诸位施主也都一一送出——”
“停。”宏七子将茶放回桌子上,“行了,我知道了,下次不要给我泡这个茶叶了。”
“那,方丈大师。”屉仁应到,然后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我怕是,下次您就要喝清水了。”
“什么意思啊。”宏七子抹额,“这酒喝不得,肉吃不得。我一个和尚口腹之欲也就放在这茶水上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宏七子拿出一串珠子双手合十,“所见皆是虚相,如来,是凭僧俗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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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大人。”夏吁孜挽着贺清栖的手朝宏七子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