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翠低着头往陈思欢后边躲,陈思欢回头往旁边一站和崔翠面对面。
“怎么了?崔姑娘。”
崔翠头低得更低了,双手放在胸前一直抠手指,显得格外拘谨。
“原来你姓崔呀。”沈邈笑眯眯,“抬起头让我看看,我刚刚可没瞧清楚呢,长得漂亮就是给人看的呀。”
崔翠双手捏紧然后又往陈思欢后边儿躲。
“陈公子长得好看,也不用贴这么近啊。”沈邈托腮敲脑袋。
崔翠被吓得又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被还没扶起来的的椅子给绊倒了。
陈思欢正要伸手去接,结果被店小二抢先一步。
店小二左手扶起椅子,右手拧着崔翠的领子,把她放在了椅子上:“得了吧,崔翠,别摔死在我店里,怪晦气的,整天没个人样。”
“崔姑娘,你也别害羞呀,一直低着头对颈椎不好呀。”说着,沈邈还动了动脖子,“女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嘛,等下又搞得蓬头垢面,多不漂亮呀,你说是……”
“砰——”
白祈辞伸手弹了沈邈一个脑瓜子:“行了,你别吓唬人家了。”
“哎呀!疼……”沈邈立马捂住脑门往后缩,嗔怪道,“哪有呀,白先生,真是冤枉呐,我这不是关心她吗。怎么就吓唬了,明明是你凶我,还打人。”
还装上瘾了。
“你们见过吗?”许栗对着沈邈问,然后就喝了口酒。
沈邈见许栗喝完槐花飘香无甚表情,不觉心中惊异不已——这么难喝的东西居然能喝得下去,勇士啊。
“难怪父亲不让我喝酒。”沈邈心想着,“这么难喝,肯定是太心疼我了。”
“沈二姑娘?”许栗见她盯着自己出神就唤了一句。
“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问你,你见崔姑娘吗?”许栗重复了一遍。
“见过啊。”沈邈重重地点头,然后扭头朝崔翠重重地一笑,“我还救过她一命呢。”
“这么说曲水流觞上的虞姬不是虞姬,是假的了?!”许栗拍桌,一脸激动,看向陈思欢,“我就说换了一个人吧……”
“阿栗,你想什么呢?”陈思欢的温度突然变冷了些许,“虞姬本来就是有两个啊。”
“啊……”许栗眨眨眼,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陈思欢变了脸色,然后点头,“是是是……吗……”
白祈辞伸手就把许栗面前的酒碗给拿了过来倒在了地上。
“我看这酒还是敬给我父亲吧。”白祈辞说着就拿起酒坛子也倒在了地上。
酒沿着地板流向那十几个大汉的脚边,湿了鞋底。
大汉们沿着酒水逆流而上看到白祈辞手里的酒坛子,对上了他清明凉凉的目光,然后皆感觉后背一寒。
“哎哎啊!”店小二拍拍大汉们的肩膀,然后收拾桌子,“吃完了就滚蛋,小店打烊了,别赖在我这不走,走走走。”
大汉们狼吞虎咽,已经不剩些许了,店小二将空碗叠高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中间,然后拿起扫帚,就去赶人,“走走走,打烊了。”
那群人就盯着白祈辞手里不停流出的酒的酒坛,被脚下的趋近的酒水和腰际的扫帚给弄出了门。
“砰——”
店小二扫帚一丢,门一关:“打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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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栗,如果有《闭嘴经》,我想你早就应该要抄一千遍了。”
“《闭嘴经》……”沈邈单手撑头,似乎在思考这个经书自己要不要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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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人,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不去颜安子阁了。”夏吁孜被指路带到了灵清台——忽觉寺后山处的一个小台子。
“灵清台不好吗。干嘛要去颜安子阁。大雄宝殿诵经,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这里方便静坐。”宏七子此时褪去了袈裟,穿着忽觉寺一般的布衣,手里边盘着一串珠子,“夏大人此番前来可有何事?”
“是有些事。”夏吁孜点头,理了理紊乱的气息,往宏七子那边站近了点,作揖道,“你居然嫌那些念叨烦。”
“只是怕打扰香客罢了,夏县令有话就直说吧。”宏七子一手置于胸前回礼。
“这两天忽觉寺倒是平静,无事发生。”夏吁孜孤身前来,也没有要落座的意思。
“哎……主要是不听山的风头盛,忽觉寺才可有得这一日闲暇罢了。”
“德录主持的尸体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