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芙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儿。

“哎呦呦……您们是哪位……没看见咻咻姑娘正换着衣服吗？这后台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随便便进来的……”

“小芙……不得无礼。”咻咻端着背，后一步出屏风，从后边儿探出了身子。

见那两人面无表情，穿着听风山庄的仆从服饰。

“各位壮士，请问陈家主可是有什么吩咐。”咻咻轻声说道。

见房间里的女眷都被圈了起来，妆容才卸了一半。

有好多姑娘已经颤抖了，然后抱着琵琶的不撒手。

“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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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鱼饵放出去太多总归是要该到了收网的时候，而瓜搜了一堆人证物证之后，就须得到了分赃的时候了。

今日打早儿走了不只有许栗一行人，四个时辰一过，沈邈就飞一般地冲了出去，沈溪也只得无奈地耸耸肩然后说上一句“妹妹长大了”。

听风山庄的曲水流觞之宴，沈邈是不便去凑热闹的，那个京都中传来的回京都的口哨，总归不只是沈觉簌一人的主意。

朝中——只怕是整个京都都盼着这位沈二小姐回京。如今这个曲水流觞的宴席也有不少官家人，一不小心碰见个熟人又或是熟人的亲戚，到时候放到京都去。

而后，再传个沸沸扬扬，说点什么不好听的，什么居心叵测，什么图谋不轨。最后再来一句意欲何为，上书弹劾，百官进谏。

然而，沈溪知道自家妹妹是憋不住了，这一去，只怕是不搅个天翻地覆那才不像样子了。

阴阴丝丝地拖了两三天了，也不过是一个寺庙主持的小案子，眼看着就要快收网了。凉锡的山匪才是正角……

不，朝中的那些高官显贵才算是正角。

金钱，权力，名利，身份，地位，贪欲……

溯源了去一一开解，一层一层给它掰了开，一步一步给往上头走了去，到后来才发觉，不过是当权者的纠缠不清，百姓跟着这风刮的方向倒儿就算是个玩意儿了。

又或是朝堂之上，又或是疆场之边，又或是市井百态，改朝换代，浮沉与否。沈家也算是一直进退得宜。

沈溪这么想着，然后不免又自嘲自解一下了。

若是进退得宜……也得算得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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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

阿训又来了，这次与之同行的还有夏吁孜。

“夏大人，忙得很呢。”

阿训将被沈溪丢在一旁的桌子给端了来，摆了一桌菜。

“最后一顿晚餐？”看着这整整六盘菜，沈溪觉得好笑。

“现在可还算是早上。”

阿训从角落里端来了两把椅子，待到夏吁孜落座在沈溪对面，阿训也坐在了一侧，颔首低眉。

“有理。”说着沈溪就端起碗筷吃了起来，评价了一句，“尚可。”

“昨日我回去反复回想。”

“所以……”

“以德录主持的性子，九成九是自杀。”

“那还不把我放了。”

“不。”

“呵。”

“你还没和我说，你那日你在禅房见着什么了，你又为何去禅房？”夏吁孜声音偏低。

“我以为夏大人不感兴趣，又或者……早就知道了呢。”

“沈姑娘不说我怎么知道。”

“笑话，夏大人不问我怎么说。”

“请说。”

“那我倒是要问问夏大人……看见的是什么——”沈溪抬眸看了一眼夏吁孜。

“一尺白绫，悬梁自尽。”

“呀啊～”沈溪挑眉，嘲讽道，“夏大人可真是详尽。

“关闭的门半敞开着。隔着门缝一瞧，德录主持——闭目平眉。衣着白色内衬，并未衣着正式僧服。

“旁边一个、黑、心、女子手里拿着短刀，回头看了一眼就破窗跑了。

“夏大人您一推开近院的门，一股潮湿的气息袭来，混杂着……酒肉的恶臭味。

“可这……寺门乃清净之地，怎么会有朱门的酒肉臭味？

“夏大人，我可有遗漏之处，嗯？”

“无。”

“白色内衫，短刀，酒肉恶臭。”沈溪摇着筷子打圈转，见阿训立在一侧，又改了语调，“夏大人就会冤枉人。”

“……”

“害得民女担惊受怕，日日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