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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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又是一箭朝着虞姬射过去,然后又拐个弯射到了曲水流觞的石头上。
几十人涌了上来,将宴席的人全部都圈了出来。
霸王抬头,虞姬吓得放下了剑。
零零散散地,席上,五六人被扣了下来。
有人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了回去。
“诸位,是来听戏的,还是……来演戏的呢?”
陈恭却冷言冷语,褪去笑嘻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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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主,在下不知贼人是意欲何为,是何居心,我这脑袋还没转过弯儿来。我这合天楼的演出可正在兴头儿上,这搞砸了,可叫我的生意不好做啊……”
“师父。”霸王和虞姬行礼,撇去了夹着呛嗓子的声调,听上去低低切切,稚幼万分,比想象中的年纪要小上很多。
木青从后台上来,捡起虞姬掉下的剑,信步款款而来,将年轻的霸王和虞姬护在了身后:“把我的霸王和虞姬吓着了,日后谁来看在下的戏呢。”
“休得胡言!”其中一老头两手被压着,直直就要往前冲,“光天化日,不分是非黑白,胡乱就将老夫给绑起来,未免过于武断了吧……不知道陈家主,这到底是曲水流觞还是霸王的鸿门宴。”
“陈仓。”
“属下在。”陈仓站在陈恭却的身旁。
“去,把那支箭给拿来。”
于是,陈仓众目睽睽之下,纵身一跃到曲水流觞的石头上,拔起了箭就又飞回来,递给了陈恭却。
“到前头来。”陈恭却朝那些被压着的人示意。
那六人便被压上前了上来,木青带着霸王和虞姬往后站,腾出了位置。只见刚刚怒言的老头一直瞪着虞姬。吓得虞姬又往霸王身后躲了躲。
“桃木所制,一尺之长,红羽箭尾,寻常之物。”陈恭却把玩着这支箭。
台上六人眼鼻观天,满脸不屑。
“各位的请帖麻烦一递。”陈恭却将箭放在了面前的案台上,翘起来二郎腿。
六人六脸懵逼。
“麻烦各位递一下各自的请帖。”陈恭却又说了一遍。
自然是没有第三遍的。
于是押着他们的人精准一掏,每个人的请帖都被敞开了丢在了地上。
映着的是听风山庄曲水流觞的景色,用金边镶嵌,又有听风山庄的小篆印章。
乡袭楼两人,武湖楼两人,听风楼一人。
该有的都有。
“陈家主此举何意?”老头说话。
陈恭却不说话。
席下有人也拿出自己的请帖。
“这……”一一对比,“貌似无甚区别……”
“诸位且细细品一品。”陈仓说道。
细细品一品……
“技法不一样。”陈思欢忽然说道,众人目光纷纷投来。
许栗皱眉,扯了扯他的衣袖,却被陈思欢反握。然后推开。
“实不相瞒,诸位,这曲水流觞的金丝镶嵌画,正是在下为了父亲的宴席所做。”陈思欢极有礼貌地起身然后作揖。
一时众人纷纷变了脸色,看向了陈恭却,见他无甚表示,心下唏嘘。
“哦……陈公子,你倒是说说这技法有什么区别……”林之挑眉,将自己的请帖往前轻推。
“你他妈闭嘴。”陈春沉拍桌,“轮到你说话了嘛。”
林之挪了挪嘴,又耸了耸肩,将请帖收了回来,然后悄咪咪地不动唇形地嘀咕一句:“你倒是宠这个表弟……”
“闭嘴。”
“思欢……你这……”东盎厨子受不住了,“你这……说笑呢……”
自古文人热衷附庸风雅,琴棋书画,这种用金丝镶嵌的之类的画一向为朝中清一色的大臣所不喜,为米折腰,因酒弃家,最看不惯低眉顺眼这一挂了。
如今这金丝镶嵌画若被传出去是陈思欢所作,日后只怕对科举及第多少有些影响。
“东盎师傅,小侄并未说笑。我所作之《曲水流觞》,乃是用的普通的镶嵌手法,因小侄技艺有限,许多过度之处稍显生硬,但是这六张倒是画比我的要好得多,只怕是仿造之人……
“功夫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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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判大人,不知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啊。”
寒舍——破了洞的草房子,灰尘遍布,还有蜘蛛网,就在西询街的洛水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