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老太爷,您呢就排好队,我叫小厮给您提过去,现在把请帖给我瞧一瞧。”
陈仓看见面前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手中拖着一个大袋子,后面跟着一名童生打扮的年轻人,身后牵着一个马匹,马背上驼着高高的红木箱子。
“阿大。”
“是, 爷爷。”童生从胸口掏出一个红色的帖子递给了陈仓。
陈仓接过。
只见是听风山庄曲水流觞的景色,用金边镶嵌,写的是端正的楷书——“乡袭楼左一。”又有听风山庄的小篆印章
“平平,你去带这个老人家去乡袭楼。”
“是,舅舅。”
老人朝成仓行了行礼。
“拘束了,老人家。”陈仓摇摇头,扶起了老人。
“让一让,让一让。”远处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和着马蹄的踩踏之音。
只见人群被拨开,高台的柜子被打翻,露出里面的金银花,从人们的头上洒下。一袭红衣和微醺的面庞映入眼帘。
陈仓朝来人丢上一石子,却不料马忽然改道,直直的冲着老人而来。
“让一让,让一让!”
而老人刚回头,呆呆地立住,接着便腿软倒地。
陈仓被人群围住,毫无可以施以援手的余地。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八尺男儿从人群中飞出,接过了倒地的老人,并推开了那名年轻的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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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见过翠鸟冲向河面啄食吗?
反正这位红衣男子就和马一起掉进了咯水之中,溅起了几丈高的水花,淋湿了沿岸的人的衣服。
马匹扑通扑通地弹着,好在河水尚浅,淹没不过腰际。
“陈公子,给,你的请帖。”男子笑面如画,衣服黏在身上,发冠也散了,手里高高地举着一个红色的本子。
“不若,陈熙先生给我念一下请帖上面写的是何字?”
“嗯?”陈熙右手摸着摇着尾巴的马匹,左手拿着红本子翻了过来。
“听风楼南一。”
陈熙又笑着将红本子翻了回来。
“……”
“你们看不见吗?”
“……”
红册里的金边有一根脱落,而白纸早就泡的烂的掉了一半,黑字更是泡糊地全然看不清楚。
“对哦,大概只有像我一样睿智的人才能看见吧。”
“……”
“对了,叫你们庄主出来,他肯定看得见。”说着陈熙挽了挽眉前的头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大壮,把他捞起来,丢出去。”
陈熙身后一个身高八尺的男人,面目狰狞,二话不说就走下了河,把陈熙扛起来放在了马背上,赶着马就要绕过人群朝西边去。
“喂,陈仓!讲点道理!不就是烂了张纸吗?人还活着呢?哎哟喂,陈仓!陈公子?陈你大爷!”
“你最好永远别让我踏进这个破庄子!”
“陈你大爷!”
“……”
-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还未到寒肃的冬季,北疆却隐隐有些下雪的迹象。今年气候也比起往年这些时候要冷上许多。
北疆为大启国北上边境,与于晖族交界。不少长途跋涉的商人将大启国的丝绸茶叶带到此处与别族商贸。有时也进购些上好的马匹牵到京都卖给好玩儿的公子哥。
因着今年入冬似乎是快了很多,这些贩商大都忙不过来。想着趁北寒冰雪来临之前,将这一年的货物加急送完。
“上三壶酒。”
錾子崖是北疆的一个小镇子。很多来往的商人夜间大都在此歇息,白日路过也都会来喝上几壶酒吃上几两肉。錾子崖往南被安斯山北麓挡了去处,接连几十里没有烟火人家。往北走几十里便到了嘎夕,这里中原人与于晖人交错杂居,入境前大都要安顿一下。
“好的。”马卓雅是汉人的长相,但从小生活在北疆之北,身上豪气三分,说的倒是一口甜美的京都话。
“二位大哥看着面生啊。是第一次来錾子崖吧。”马卓雅提来四壶酒,一壶足有一个小木桶那么大。
边上这位男子衣着单薄的衣裳,面容和善。取了身上的佩剑,掏出一把碎银,笑道:“是第一次来,不如姑娘给在下讲讲北疆的风土人情吧。”
马卓雅见着桌上的一把碎银,抿嘴,将这三壶酒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