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对她的强制不是一天两天,幼儿园时代,在家就这么过去了,然后从小学开始,她便被老师安排到没有同桌的位子上,一读便是六年。
起初,几岁小孩的本性还会让她不受控制地委屈,哭着跑回家,可是听到的是安澄有些凉的问话:“宝宝为什么哭?”
当时的几岁智商让安宁哽咽着诚实说想要朋友,可是安澄听了,却半蹲下来,看着她淡淡道:“乖,别哭了,哥哥什么都能给你。”
安宁想到这里,忍不住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知道安澄能步步为营一个个报复,心思肯定不会简单、阳光,只是,她没想到,安澄淡漠凉薄的外表下,控制欲却那么强。
初中读的是寄宿学校,也因为安澄的强制,她没能去寄宿,而是每天中午、放学回家住。
躺着的是安澄的床。十岁之后,他们就没在一起睡了,这只大布偶熊,也是偶尔轰隆隆打雷下雨,安宁害怕过来找他的时候,用来搁在两人中间的。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自己的房间,她就是睡不习惯,大概是小时候耳濡目染,总觉得自己房间光线太亮,不舒服,睡不好,所以每天中午,安宁都会在安澄的床上午休。
如果说全世界有一张最干净的床,那大概就是安澄的床,安澄的重度洁癖,令安宁不止一次地惊叹。
睡得时候,总是有一种令人心安的温暖清香。
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安宁莫名静不下来,小学过了没有朋友、孤孤单单的六年,初中后她格外注意了许多,平常听安澄的,乖乖的,其实她小心地交了几个不错的朋友。
只是,这样下去,总归不是办法,安宁头靠在大熊上,想找个机会和他……谈一下心。
忐忑着,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忘了开暖空调,也忘了盖被子,现在正是入冬的时节,哪怕是抱着熊,她也难免被冻得蜷缩成一团。
安澄中午回家拿资料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登时皱眉,想也不想走过去,给她盖上被子。
但却在无意间低头的时候,发现她白色的运动裤上有一片血渍。
安澄怔了怔。
这是……生理期到了?
他怔愣时,安宁恰好被冻得受不了了,半梦半醒挣扎着要盖被子,睡眼微睁,迷糊中看见床边的人,登时醒了些神,转过身来,唔呢了一声软软的哥哥。
安澄心中一软,顺了顺她额前柔软的碎发,又握了握她的手,冰凉一片,顿时脸色不太好,给她仔细裹好被子后,淡声道:“我去买点东西。”
安宁还困意未消,揉着惺忪的睡眼,软绵绵地嗯了一声,还隐隐约约有点奇怪。
什么东西,要让安澄费心到亲自去买……
等到她睡得差不多,翻了个身正准备坐起身时,安宁猛地一僵。
等、等等,这这这熟悉的汹涌。
不会是……
安宁趴在床上一时间不敢动弹,脑子里闪现过无数个念头。
其中最令她想捶地的,就是她有可能弄脏了安澄的床。
以安澄的洁癖,大概会把她连人带床一起丢出去吧?安宁不知所措,头疼地埋进枕头里。
要不她自己自觉地收拾一下走人,然后写个检讨书?
只能这样了吧,安宁为难闭眼,下定这样的决心,刚想起身,就见安澄又提着一个袋子走进来。
“宝宝睡醒了?”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淡然微哑。
“哥、哥哥……”安宁噎了噎,重新又缩回被子里,一边想着怎么先蒙混过关,一边眨眨眼看他那个袋子。
“哥哥,你买的什么呀?”她找着话题。
安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好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宝宝你长大了,知道吗?”
安宁眨眼的频率慢了慢,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什么长大了?
几秒后,想到那个可能的方向,她忽然涨红了脸。
但还是不死心地小声问:“哥哥,什、什么长大了?”
他抿唇,从袋子中拿出几包安宁再熟悉不过的东西,这下,安宁就是想自欺欺人也不行了。
安安安澄怎么知道的?
安宁突然想起他回来那时,她什么也没盖,正蜷缩成一团,不会是血……弄脏了裤子,被看到了吧?
呜,她穿的可是条雪白雪白的……运动裤,一想到那尴尬的画面,安宁恨不得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