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脸上有血红莲花胎记的人。
他在柳庭峰当值的时候,曾沿着气味去不动声色地寻找。
结果看到的,是一个不怎么说话的小孩。
除了脸上的胎记和清秀的脸蛋,再无过人之处。
可是偏偏,那只有魔才能嗅到的气味,告诉他,这人,就是同类。
“还是个未觉醒的同类呢。你得去帮帮他。”
楚江暝轻笑了笑,又摸了摸蛇头,道。
待它进完食,楚江暝将它放至地上,做了个驱赶的手势,小赤练蛇扭着蛇身看他一眼,而后疾电般消失在了草丛中。
与此同时,另一边。
人迹稀少的隐蔽角落里,封玺被夏彦然堵住。
“贱人!!”夏彦然显然是已经憋了许久的气,一找到发泄口就开始口不择言。
封玺比他足足矮上一个脑袋,眼神冷冷看着他:“滚开。”
夏彦然错愕,都快气笑了,这小叫花子现在爬上了白笙芝的床,就以为自己能耐了是吧?
他怒讽道:“怎么,用身体换来的待遇,享受惯了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是吧?!啊?”
封玺皱眉,不知道他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但却从他的言语里捕捉到白笙芝这字眼。
是因为他,才来找茬的?
可是说他爬上他的床,又是什么意思?
封玺仰脸,抿唇,冷冷目光审视着他,看得夏彦然恶意顿生,他忽然咧嘴一笑,道:“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师父为什么会对你这么特殊,你以为你有什么特别的,破破烂烂,除了这张脸长得不错之外。”夏彦然忽地重重掐住他下颔,眼里有厌恶和不甘。
从前……那人对他也是百般宠溺,十岁的夏彦然起初是开心、是受宠若惊,是受到鼓舞而愈加努力,以为这是因为自己的能力而被格外看重。
可是直到有天夜里,他搀扶着醉酒的白笙芝回房,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将双颊酡红的人扶到床边,打来热水为他擦拭,正握着热毛巾,就被他一把拉过去,手扶住他的后脑勺往下压,夏彦然拼命闪躲还是被他亲到了脸颊。
愣怔之时,听到他呢喃的那句彦然,那一瞬间如涨潮般疯狂涌上的震惊抗拒。
夏彦然大概这辈子也忘不了。
一想到过往的亲昵里藏着那样的心思,夏彦然就忍不住恶心,从前最喜欢那专注的凝视,现在却只觉得浑身发冷,想明白后,他发誓将来定要亲手挖了他的眼睛!!
……
封玺闻言,愣了愣,他不是不谙世事,恰恰相反,流落街头时,他见过的龌龊事数不胜数,只是对白笙芝,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封玺心情复杂,面上却不为所动。
夏彦然噎了噎,他没想到封玺会如此不在意,错愕气笑之际,他反问道:“所以?所以你觉得你的特殊能有多久呢?”
闻言,封玺眼底依旧波澜不惊,夏彦然说的,他并不全信,何况这在他看来,更属于无稽之谈。
不过,他可不想让这个夏彦然好过。
封玺歪头,唇角掀起嘲意,状若一本正经回复道:“大概,会比你久点?”
“被淘汰的人,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挑衅。”他冷淡的语气里藏了点小孩子独有的恶劣。
“你!”戳中痛处,夏彦然脸色顿紫,高高扬起的拳头被他一个眼神拦下。
封玺不复在安宁面前的迟钝纯稚,尽在掌握的笑容里恶意满满:“诚如你所说,现在师尊对我的态度可是不一般呢,还要打吗?他若问起来,我可不会撒谎呀。”
夏彦然气极,却猝然记起他说过的“若是再见到欺压同门之辈,无论是谁,都将逐出峰门。”
“你!两个月后我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挑拨不成,反倒憋了一肚子气,夏彦然只能攥着拳撂狠话。
他指的是开春那场比试。
“随意。”封玺轻笑道。
但当走回厢房,封玺笑容瞬间卸下,两月后那场比试始终是他的心结。
他努力了,可是却始终不得其法,就好像身体根本不接受修炼的那些心法,总有一股微妙的排斥在其中。
这样下去……不行的。
他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夜。烛火熄灭,满室寂静黑暗。
安宁的老腰还没有好完全,让封玺帮忙上药后,只能艰难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