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直流逝着，风尘等得有些着急了，要是再这样任其下去发展下去，那么到时候想挽回也没机会了。

她不知道张学良是在犹豫着什么。

纽约的于凤至自从闹出了这件事情后，她出了应对有时候找上门来的人，照样每天去她的股市，买卖她的房产，现在她的产业越来越大，甚至她正在思考要开一家公司，似乎她一点也没有被这件事给影响到，像往常一样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是出神的时间更多了。

就在大家以为这件事就要顺着时间飘过了的时候，台湾报章上出现了张学良的亲笔回忆录，内容很长，很多，很杂，也说明了西城事件的过程，而且还特意说明了那是他的过错，指出了于凤至的不该。

这一出来，被各大报纸电台转载，一时间又是舆论四起，有人说这是忏悔录，有人说这是道歉信，还有人说这只是回忆信而已。

于凤至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了，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这也是早就遇见的结果不是吗！

然而最没想到的事还没有来。

第二天蒋夫人亲自来了，于凤至没有想到她会来，更没想到她会带来一份离婚协议书。

当她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于凤至的眼前时，于凤至端着茶的手就停住了，眼神定住了。

这是什么？谁能来告诉她，给她解释一下。

“蒋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短短一句话，于凤至觉得自己用了平生所有的力气才将它说了出来，可是她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脑子空明一片，就连呼吸也慢了下来。

“这是我替学良给你拿来的，希望张夫人能够签了它，就算是为了学良好。”蒋夫人的语气冰冷，她自从看到上次的那篇报章后，没想到于凤至会这样做，让她真的失望透底了。

自然这一次来送离婚协议书她是自荐的，而且心里还抱着一些得意之色，或许这就是没有得到的，自己多少也会嫉妒吧！

“是学良写的？”于凤至其实不知道蒋夫人在说什么自己在说什么，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离婚协议书，她强忍着心痛，可是脑子里却不停回放着他们在一起的画面，不管是他在沁园里的，还是为她重办婚礼，或者是一起照相，一幕幕都那么清晰真实，她甚至还能感觉到那个时候的温馨，然而这一切现在难道又是一个梦吗？

该醒了是吧？呵呵呵……于凤至呀，你终究逃不过这一劫，不属于你的再怎么努力还是不是你的。

蒋夫人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人，总是觉得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于是私自多添了一句：“其实，学良离婚，我觉得这是很正确的决定，比起你，我觉得风尘更适合他，自从你离开后，学良每天都能有一丝笑容，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高兴。而你陪着他的那几年，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快乐过吧？”

或许是刚好戳中了于凤至心中的那一点吧，或许是作为女人每个人都不能容忍的一个底线吧，于凤至终究是听不下去了，拿起了笔，当看到旁边已经签好的字，她的眼眶那一刻真的红了。

原来再多的誓言只要没有真正的到达最后，都是假的。

最后于凤至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将自己的名字写上的了，蒋夫人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全然不知道。突然她很想去看看自己刚刚买下的那栋院子。

推开门，里面还没有整理，没有重新装修，因为保护得很好，内部还不错，于凤至指尖一点一点地拂过桌椅，沙发，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来了纽约后，于凤至已经不再化妆了，就连粉也不用了，想起她有次去酒会时，有人问到她；“夫人如此美丽，为什么不好好爱自己呢？”

她当时笑了笑，说我的先生都不在身边，我打扮了给谁看？何必呢！

是呀，何必呢！

泪水划过眼睑，沾湿了睫毛，滴落在地上，滚进了尘埃里。

于凤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里伤心，其实这样的结果她想到了，只有这样才能平息这件事，可是当真的面对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真的高估了自己，原来当你真的用心去交付过后，想要突然抽离那种痛比她动手术切除乳房还要痛苦。

这种痛不仅仅是身上的，还有心上的，拉扯开后的伤口，可能永远也结不了痂吧！

张吕瑛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的情绪那么平静，平静地她有些害怕。

于是每次她都很早就回家了，害怕出什么事。毕竟前些天父亲的那封回忆录她也看了，知道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