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来找我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 林母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过年呢,说这些晦气话!”
林语雪没再说话,转身冲进里屋,“砰” 的一声摔上房门。外头烟花在夜空炸开,照亮屋内扭曲的三张面孔,爆竹声混着父亲的叫骂声,李君浩站在原地,第一次觉得这团圆饭的烟火气,冷得刺骨。
客厅里,李君浩独自坐在褪色的塑料凳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着尴尬与压抑。林语雪父母还在嘀嘀咕咕地抱怨,弟弟则又窝回沙发继续打游戏,仿佛刚才的闹剧从未发生。李君浩看着桌上狼藉的碗筷,胃部突然一阵抽搐,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他从未想过,自己满心期待的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操,这不是伏地魔吗?怎么有点像福建‘好男不娶福州女’的味道……”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猛地掐了下自己的掌心。他讨厌这种带着偏见的联想,可眼前的现实却像根刺,不断挑动着这些刻板印象。林语雪平时那么温柔独立的人,在这个家里却被逼成了提款机,这让他既愤怒又心疼。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耳朵不自觉地捕捉着里面的动静,生怕林语雪会做出什么傻事。每过一秒,愧疚感就在他心里翻涌一层 —— 早知道是这样,说什么也不该贸然来。他想起老周电话里的调笑,想起林语雪每次接完家里电话后强装的笑脸,此刻才惊觉自己对爱人的困境竟后知后觉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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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里屋的门缓缓打开,林语雪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走到李君浩面前,声音沙哑:“浩子,我们走吧。” 李君浩立刻起身,行李箱滚轮在地面划出的声响,像极了他此刻慌乱的心跳。
外面的夜格外冷,寒风灌进衣领时,李君浩下意识地看向林语雪。她裹紧外套,一言不发地往前走,背影单薄得让人心疼。他很想上前搂住她,可又怕唐突的举动会撕开她好不容易维持的镇定。两人在寒风中走了许久,最后走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办理入住时,李君浩注意到林语雪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他多想一把将那冰凉的手捂在自己掌心,却又怕触碰到她此刻脆弱的神经。
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却驱不散林语雪周身的寒意。她坐在床边,目光空洞地望着地面,许久才开口:“浩子,对不起,让你看到这样的场面。”
李君浩在她身边坐下,喉结滚动了几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傻瓜,说什么对不起,该说抱歉的是我。” 他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我早该发现你承受了这么多。”
林语雪靠在他肩头,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从我记事起,爸妈就只疼弟弟。不管弟弟想要什么,他们都会想尽办法满足。”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疲惫,“小时候,弟弟把我的书包扔进水里,我哭闹着要个说法,可爸妈却说是我不懂事,不懂得让着弟弟。”
李君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混着冷汗。他无法想象,小小的林语雪当时该有多无助。那些被忽视的眼泪、被压抑的委屈,在岁月里堆积成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上学后,家里经济紧张,爸妈说供不起两个孩子读书,让我读完高中就出去打工。我看着弟弟每天逃课、打架,成绩一塌糊涂,可爸妈还是把他当成宝贝。” 林语雪哽咽着,“我在外面省吃俭用,每个月发了工资,一大半都要寄回家。他们说弟弟要上补习班,要买新衣服,要买电脑……”
“别说了。” 李君浩声音发闷,紧紧抱着她,像是要把所有的心疼都揉进这个拥抱里。他突然明白,林语雪衣柜里那些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她总是舍不得点外卖的节俭,都是拜这个家庭所赐。
“后来我来到成都工作,本以为终于能摆脱那种生活,可他们还是不停地向我要钱。” 林语雪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绝望,“这次说弟弟要买摩托,上次是要给他买房子付首付。我拒绝了一次,妈妈就开始在电话里骂我没良心,说我白养了……”
李君浩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腔。他恨自己不能早点保护她,也恨那个把亲情当作枷锁的原生家庭。“别难过了,以后有我在。” 他把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坚定得像是在宣誓,“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不用再一个人扛着。”
林语雪苦笑:“浩子,你知道吗?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个无底洞,永远填不满他们的欲望。我也想拒绝,可每次听到妈妈在电话里说弟弟过得不好,我就狠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