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烈日,发出凄厉的嘶鸣。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蝎影消散,刀身 “咔嚓” 裂开细纹,终于在白岚剑势下轰然折断。
刘廿只觉一股腥甜猛地冲上喉头,眼前骤然炸开一片血花。
沛然剑气如千钧铁锥凿进他琵琶骨,经脉里的内力霎时逆流成河。
他踉跄着撞向廊柱,雕花青砖被撞得簌簌落粉,却见指缝间渗出的血竟泛着诡异的墨色。
"噗 ——" 一口黑血喷在廊下石阶,血珠落地时竟化作缕缕青烟。
他惊恐地伸手去抹眼角,指尖刚触到皮肤便觉肌理寸寸碎裂,那张用西域秘药粘连的人皮面具正如融雪般剥落。
指腹蹭过颧骨时,整块脸皮竟簌簌下坠,露出底下坑洼腐烂的真容。
右颊至下颌的皮肉早被狼毒啃噬得只剩筋膜,蛆虫在溃烂的肌理间蠕蠕而动。
"我的脸!我的脸呢!" 刘廿撕心裂肺地嘶吼,指甲疯狂抓挠面皮,却扯下更多烂泥般的组织。
那些用活人脂膏调制的易容膏此刻成了催命符,每一寸脱落的皮肤都带出腥臭的脓血,滴在玄色官服上凝成紫黑痂块。
喉间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眼球因剧痛暴凸,却看见掌心粘着的半片面皮上还留着伪造的刀疤,那是他当年为骗取信任,用烙铁烫出来的假伤。
檐角铜铃在风中乱响,像是在为他送终。
刘廿扑倒在地时,后心的掌印突然炸开,黑血混着碎骨喷溅三尺,将廊下悬挂的 "正阳" 匾额染成鬼画符。
他抽搐的手指抠进砖缝,却摸到一块硬物,是自己嵌入砖缝的毒针,此刻毒液正顺着指缝渗入血脉,将最后一丝生气绞成青烟。
死到临头他才想起,那夜在醉驼泉地宫,他为了销毁证据,曾将整坛狼毒泼在陇东镇的水井。
如今报应不爽,这蚀骨的剧毒早已顺着经络爬满全身,连溃烂的脸皮都在毒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
最后一眼望向天际时,他看见一群秃鹫正盘旋而下,喙尖映着残阳,恰似当年他插在王承德胸口的那柄淬毒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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