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金错刀在灯光下划出半弧冷光。
梁乙埋身后的侍女们同时抬手,袖中竟滑出三寸长的短匕,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精锐死士。
"赞普息怒。" 梁乙埋猛地抬头,额角青筋暴起,"当年护送金川公主的队伍,实则遭了宋军的埋伏,如今这新公主,乃国主亲妹,愿以和亲之礼,共商破宋大计。"
他话音未落,那红狐裘少女忽然上前一步,帽檐滑落,露出一张与金川公主七分相似的脸,眼角点的却不是孔雀纹,而是三瓣朱砂红莲,在烛光下宛如凝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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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紧不慢地开口:"如今宋军注意力多在横山,河州河湟所在只有王韶所部,在妾身看来,非但不晚,反而正是时候?"
"好一个 ' 正是时候'。" 角厮罗忽然大笑,震得帐顶的冰棱簌簌掉落,"王韶那厮如今兵临河州,木征的部落投靠了你们西夏,我们这旧账还没算。”
角厮罗抿了一口清茶,“你们西夏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送个 ' 新公主 ',怕不是主力在横山无法抽身,要借我们的手给河州解围?"
梁乙埋猛地起身,腰间软剑 "呛啷" 出鞘,双手捧上,"如今西夏所谋,只是和赞普共图中原,赞普若不信,可随末将去看营外的 ' 礼物 '—— 三百车火油,五百匹河曲战马,足够您的雪狮营,烧了王韶的粮草!"
帐外突然传来战马的悲鸣。角厮罗掀起帐帘,只见雪地里跪着百名宋军伤兵,皆穿着王韶部的玄甲,胸口刺着 "熙州" 二字。梁乙埋的亲卫正用马刀割开他们的咽喉,鲜血在雪地上蜿蜒成河,竟在寒夜里腾起白雾。
"梁大人这 ' 诚意 ',倒是血腥得很。" 角厮罗的指尖按在九眼天珠上,内力运转间,天珠竟泛起红光,"不过说到诚意,河州的互市和田地,你们是不是该还了?"
红狐裘少女忽然踏前,手中多了一张牛皮图,上面赫然是河州的布防图。
"赞普在上," 少女躬身下跪,声音混着脚环上的铃铛声叮铃作响,"这份派陪嫁,赞普可还满意?"
角厮罗猛地按住王座扶手,青石被他按出裂纹。
帐外的风雪突然增大,卷起的雪沫撞在帐篷上,宛如千军万马在奔腾。
梁乙埋趁机将软剑插回腰间,也行了个礼。
"只要赞普肯出手," 梁乙埋的声音压得极低,"西夏愿以河州为聘,助您夺回被木征占去的故土。"
"好。" 角厮罗终于开口,九眼天珠在他掌心渐渐冷却,"本赞普便信你们一次。只是这新公主的 ' 和亲礼 ',还得加上一样 ——"
他目光如电,扫过梁乙埋腰间的狼首玉带:"木征和王韶的人头。"
梁乙埋与红狐裘少女对视一眼,同时躬身:"遵赞普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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