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在马蹄下迸出火星,刘廿的披风扫过镇口歪斜的酒旗,"砰"地踹开茶寮木门时,檐角铜铃碎成一串急响。.2!芭!看.书¢王* ?勉?废′岳?独.
堂中七八个亲卫慌忙起身,腰间佩刀在烛火下晃出凌乱的光。
"废物!"他抓起桌上茶盏砸向墙角,青瓷迸裂声里,茶汤顺着砖缝蜿蜒成血色,"三千镇民能让几个毛贼劫了?老子养你们都是吃屎的?"
为首校尉单膝跪地,额角抵着碎瓷片:"大人,劫人的是...是丐帮那群老叫花子,还有横山军的残部..."
刘廿突然揪住他后领提起来,对方腰间令牌"当啷"坠地。月光从破窗斜切进来,在他眼角皱纹里刻下冷硬的棱线。
"丐帮?"他冷笑时露出后槽牙的金箔,"上个月是谁拍胸脯说,黑风谷的耗子都穿不出去?嗯?"
校尉喉结滚动,冷汗浸透衣领:"大人息怒,咱们这就追——"
忽有信鸽扑棱着撞破窗纸,刘廿劈手抓住,扯下纸条的瞬间,瞳孔在火光中缩成针尖。*微`趣+晓,说? .追¨最′歆!漳~踕·
纸上"邹三娘"三个字被朱砂洇开,像一个深不见底的血窟。
"妈的!"他将纸条揉成球塞进靴筒,"告诉弟兄们,过谷时离辽国那帮蛮子远点,上次帮他们运盐,老子的人折了三个!"
刘廿的亲卫队长浑身血污地撞进横山神龙帮分舵的月洞门时,邹三娘正对着青铜镜描眉,指尖的螺子黛"咔"地断在石绿眉峰上。
镜中映出她挑起的眼角,那抹黛色恍若三年前刘廿溅在她裙裾上的宋血。\暁?税_宅¢ ,更+欣~罪_全^
"刘大人派卑职来..."亲卫队长话未说完,便被鎏金护甲扣住咽喉。
邹三娘转身时,绣着狼首的披风扫过满地青苔,金箔护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急什么?"
她松开手,看着对方捂着脖子咳嗽,用帕子盖住了被打翻的脂粉盒,"先说说,你家大人昨晚骂我时,用的是'契丹蛮子'还是'妇人之见'?"
亲卫队长脸色青白,盯着他腰间泛着寒光得无鞘短剑咽了咽唾沫,豆大的汗珠直往地上掉。
邹三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轻笑出声,指尖勾住刀柄红绳一扯,短刀应声坠地,"当啷"声里她歪头看他。
"你这倒显得我像个吃人的老虎了,替我回刘大人,神龙帮会按约定出手,不过..."
她忽然贴近他耳边,修长的指甲划过他后颈,"要是他的人敢踩过第三块界石,奴家的弩手可分不清敌友。"
“好了,卸掉盔甲。”邹三娘上下打量那个亲卫的身体,露出满意笑容,“你知道规矩吧,既然来了就要好好服侍我。”
烛光摇曳的寝殿内,邹三娘倚在雕花榻上,凤钗斜斜压住乌云般的发髻,猩红裙裾如血泊般铺展在地。
她指尖轻叩案几,目光如淬毒的匕首,一寸寸扫过跪在阶前的少年。
那亲卫身着玄甲未褪,肩宽腰窄的轮廓在紧绷的衣料下若隐若现,垂首时鸦青长发垂落,脖颈处竟泛着女子般的莹润。
"抬起头来。"她嗓音慵懒,带着浸了蜜的毒。少年怯怯抬眼,剑眉星目恰似水墨画中剥落的碎片,睫羽颤动间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邹三娘唇角倏然勾起,玉指拈起茶盏掷地:"碎声清脆,倒是个讨喜的兆头。"
"刘廿送来的人,倒是不曾掺假。"她踱至少年身前,鎏金护甲划过他紧绷的下颌,"规矩?第一条便是要记得,这殿中无将帅,无主仆,唯有本夫人与一件活着的玩意儿。"
语罢忽掌风凌厉,将少年鬓边一缕散发拂至耳后,动作轻佻却暗藏杀机,"发美如瀑,貌比冠玉,确当得起'面首'二字。
只是今夜若教本宫半分不满意..."尾音未落,殿外骤起风声,似有千百冤魂泣号。
少年膝行而前,额抵青砖:"贱躯愿为夫人踏地铺褥,但求夫人...莫弃。"
他嗓音似浸了露水的丝弦,颤得恰到好处。邹三娘仰天而笑,石榴裙摆碾过他颤抖的指尖。
"既知自己是件玩意儿,便该学乖些。去,将本宫妆匣第三格的檀香膏,舔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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