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鞭将其劈成两半。散落的羽毛和血污中,统领握紧骨鞭加快了离开崆峒的脚步。
莲花寺的晨钟尚未敲响,佛堂内却已浸透血腥。
沙斐卡的马靴碾过散落的佛珠,靴底铁齿与青石板相击,发出冷硬的声响。
他望着跪坐于蒲团上的两具尸体,瞳孔在黎明前的晦暗中缩成细针。赤蝎卫亲信的喉管被割开,血线喷在佛像金箔上,如一条垂死的红蛇;莲花寺住持的右手仍攥着染血的短刀,刀刃没入自己小腹,表情凝固在惊愕与不甘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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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斐卡的指尖划过佛案上的狼首密信,蜡封的 “赤蝎” 徽记与主持袈裟内衬的狼首刺青分毫不差,那是这主持和释安投效西夏时刻的。
昨夜那赤蝎卫带来的求援口信还在耳畔:“统领说,若银狼卫再端着架子,他的刀能斩银狼。”他确实能斩,只不过,斩过狼主的刀,便不配活在这世上。
佛堂角落的烛台无风自动,火苗忽明忽暗,将住持脸上的皱纹照得如蜈蚣爬动。沙斐卡记得三个月前,正是这个老和尚在崆峒山门前亲手接过梁皇后的密函,又和自己的师弟释安做局拿下了崆峒两教。
赤蝎卫亲信的手掌死死攥着半块狼首金牌,指缝间血污未甘。沙斐卡蹲下身,用刀柄撬开僵硬的手指,看着染血的倒刺。怀中一张牛皮舆图好似有了感应般变得滚烫,那是狼主从兴庆府传出的。
“大人,东方已明。” 副将的声音从佛堂外传来,战马的嘶鸣声中混着压抑的整装声。
这副将是个汉人,通些笔墨,是从黑水城战俘营捞出来的。
沙斐卡站起身,衣袍下摆扫过血泊,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的痕迹。他望向窗外渐亮的天空,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贺兰山见过的黎明 。
那时他还是没藏部一个跟着父亲放牧的少年,晨雾中飘来的是牧草的清香,而非此刻的铁锈与檀香混合的恶臭。
“传令下去,” 他的声音像被冰水浸过,“银狼卫即刻撤出崆峒。”
副将欲言又止,沙斐卡却抬手制止,“赤蝎卫想借我们的刀清剿崆峒,可惜……” 他踢了踢住持的尸体,“这老东西死得太早,没来得及告诉我们磁石阵的破解之法。”
佛堂的铜钟突然自鸣,惊起檐下寒鸦。
沙斐卡跨出门槛时,晨光正落在他面甲的银狼纹上,狼眼的红宝石瞳仁映着佛堂内的狼藉,宛如滴了一滴血。他摸了摸腰间的银狼令牌,转身翻身上马,披风在晨风中扬起,露出内衬的西夏狼首纹,那是梁皇后亲赐的纹样,此刻却像一道枷锁,勒得他呼吸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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