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皎扯下一名赤蝎卫的甲胄,狼首纹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他将甲胄套在身上,故意扯歪面甲,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唇角那道浅疤。/k\a/y?e¨-¨g\e`.·c+o+m`
身旁的崆峒弟子们也纷纷换上敌人的装束,用狼毒汁涂抹在道袍下,掩盖住紫微星纹的微光。
“你们几个,” 霜皎指向被俘的西夏士卒,“带我们进灵官洞,就说发现了崆峒余孽的踪迹。记住,口音要粗些,别露出破绽。”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手指轻轻按在剑柄上,剑鞘残片在月光下闪烁。
灵官洞是关押紫霄宫众道生的所在,此刻,反攻紫霄宫前的第一要务便是救出派中众人。
一名被俘士卒颤抖着开口:“大、大人,我们要是说错话……”
霜皎忽然伸手扣住对方的肩膀,掌心的老茧隔着甲胄传来力道:“平日如何现在便是如何,若是露了马脚便免不了一场血战,到时我们也怕难护你们周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惊恐的脸庞,“等战事结束,我可以向王韶大人求情,放你们留在宋土或者回家放牧。·珊-芭~墈\书*徃· ^嶵′薪,蟑′节.埂′欣.筷_”
士卒们对视一眼,不多时便下定了决心,纷纷点头。
一行人踩着泥泞的小路,朝着灵官洞走去,甲胄碰撞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寒风卷起落叶,扑打在狼首纹甲胄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甫已接近灵官洞,就听得一名士卒突然提高声音,用党项语大声喊道:“老君楼遇袭!有崆峒贼子!请赤蝎卫各位大人支援!”
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身上衣甲歪歪扭扭,面上惶恐好似被吓破胆般的慌张。
守在灵官洞的赤蝎卫认得此人正是老君楼的士族,为首的统领握紧手中的弩箭,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怒吼:“在哪里?有多少人?”
霜皎趁机冲了进去,手中断剑拄着崖壁站立,装作刚与 “崆峒贼子” 激烈交战体力不支的样子。“有……三五十人!为首的是一个叫霜皎的道士!”
他用党项语大喊,语气中带着野狼一般的粗犷。
赤蝎卫统领的目光在霜皎身上停留片刻,狐疑地盯着他唇角的浅疤 —— 那军中倒不算少见,只是自己瞅着有些眼生。¨第,一`看+书~枉- ¢追?最\鑫?章_节¢
他伸手按住腰间的狼首骨鞭,指腹摩挲着鞭身的倒刺,忽然用党项语厉声问道:“你叫什么?在老君楼司职什么?”
霜皎垂眸,藏起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用生疏的党项语混着河州口音答道:“回、回大人,小的叫铁犁,是老君楼的辎重兵,今日轮值搬运狼毒箭簇……”
他故意让声音发颤,似是因恐惧而结巴,“那霜皎带人杀进来时,小的拼了命才跑出来报信!”
统领的眉头皱得更紧,忽然抽出短刀抵住霜皎咽喉,刀刃上的狼毒涎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辎重兵何时配剑了?”
霜皎心中暗叫不好,面上却做出惊恐之色,“噗通” 跪地:“大人明鉴!小的见势不妙,随手捡了把断剑防身……” 他抬手露出掌心的老茧,“小的常年搬箭簇,这茧子都是磨出来的啊!”
身后被俘的西夏士卒见状,忙七嘴八舌地帮腔:“大人,铁犁确实是辎重兵!方才老君楼乱作一团,我们也是拼了命才跟着跑出来!”
统领的目光扫过众人身上的狼毒汁痕迹,又望向老君楼方向隐约的火光,终于咬牙挥手:“留十人看守灵官洞,其余人随我去老君楼!若敢耍花样,你们知道下场!”
他转身时,狼首骨鞭扫过霜皎肩头,压低声音道:“若敢骗我,老子回来就剜了你的心喂狼!”
马蹄声渐远,霜皎跪在原地,听着赤蝎卫的脚步声消失在竹林深处,才敢抬头。他与身旁弟子交换眼神,指尖在掌心快速划出北斗暗号 —— 这是崆峒派 “见机行事” 的信号。
留守的赤蝎卫小头目踢了踢霜皎的后背,用生硬的汉语骂道:“起来!看好这些臭牛鼻子,敢放跑一个,老子把你钉在崖壁上!”
霜皎起身,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缓步走向灵官洞洞口。
洞内传来微弱的呻吟声,显然道生们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的指尖轻轻叩击洞壁,三长两短的节奏里藏着崆峒秘语 ——“吉时已到,破阵救人”。
洞内忽然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一个虚弱的叩击声回应着他。
霜皎眼眶微热,却不敢回应,只是用袖